很快,在刑部的调查之中,关于陈半城所做的恶事就一一公布出来了。
其炼人丹,蓄血奴,夺人财,灭人门的一桩桩事,被详尽披露。
其行径惹得万民唾弃,咬牙切齿,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顺应民心,姜尚将陈家一举端掉,换上了忠诚于他的人。
至于陈家的那半城土地,自然也被清理出来,有地契的,充入了侯府宝库之中;无地契的,则分给了那半城之民。
一时间,得到了利益的民众对吴侯感恩戴德,甚至立下了长生牌位,日日供奉祈祷。
这长生牌位一立,姜尚就感觉到自己神魂多了一层五光十色的光晕。
那是封神榜净化了有杂念的香火,留下的纯净香火光晕,近似于信仰之力,又有些许不同。
总之,有了这轮光晕后,姜尚觉得自己的悟性、对天地法则的亲和力有了一定的增加。
同时,这层光晕对他的神魂,也有很大的帮助。
他的神魂缓缓吸收了这光晕中溢散出来的神光后,壮大的速度是以前的两倍不止。
这个改变,让姜尚更加笃定了把新政贯彻下去的心思。
甚至又专门让徐子静的民部重新建立了一个下属部门,对下层百姓租赁耕牛、种子等物件,然后在秋收时收取租牛钱与种子钱。
当然也鼓励当地富户出租耕牛或借出种子给与贫民,只要价格不超过官府定价,还能获得一定的补贴。
姜尚就是在这种状态下,逐渐摸索着,为吴地百姓创一个能饱腹的世道。
转眼间,三年时间过去。
姜尚一身便服,其后跟着穿管家服的柏鉴,和同样穿着家丁服饰的吉立、余庆、姜卫,一道行走在一条乡间小道上。
这是姜尚静极思动后,说服了闻仲、高子正他们,得到的假期。
他想亲自去看看自己布下的新政到底落实到实处没有,是否真的改善了民生。
以前读史书时,看到过王安石的变法。
很多事明明是好意,但一层层落到实处时,却成了变相剥削民众的害法。
所以上有旧有顽固势力的坚决反对,中有改革一派的贪官污吏作死,下有深受其害的百姓反对,这变法自然就变失败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虽说很多时候连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但走出来看看,总比他待在吴侯府,然后看着一连串的文字要强得多。
他挑选的正是农忙时节,所以走到乡间后,自然而然地能看到田地里正忙碌着的农人。
这些农人看到姜尚一身绸缎,还是有些战战兢兢。
特别是有一农户带着小孩,远远看到姜尚他们后,就从原路撤回,然后绕行了一圈,才抵达他自己的田地里。
这种民畏富贵的态势,显然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变化的。
“老人家,去年收成怎么样?”
姜尚看到田垄之上,一位老人正坐着休息,连忙走了过去。
那老人听到姜尚的话后,直接一惊,然后双脚立刻僵直,想走又不敢走。
“回贵人的话,我们去年收成不好,家无余粮,求贵人开恩!”
那老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爹!你们想干什么?吴侯早就立下了规矩,现在我们只需要在秋收时候交粮就行,你们若是敢乱来,吴侯饶不了你们!”
那老人田间劳作的儿子看到这情况,立刻走了过来,色厉内荏地对姜尚他们威胁道。
显然他虽然把吴侯挂在嘴上,但底气却不足。
“老人家误会了,我们是吴地之外的客商,听闻吴地这边的粮食味道比其他地方要好吃一些。
所以打算来收购一批,然后运到我们当地去卖。
而且听说帮了你们这些散户,日后缴税之后,还能凭单据退一部分税,所以我就想问问。
你们亭若是有余粮,那以后我就与你们定一个买卖的契约。
你们的余粮都归我收购,我则按吴地此时的市价给你们,如何?”
看到这场景,姜尚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民畏官自古有之,乃是烙印在习性之中的根深蒂固的东西,非他两三年就能扭转。
现在有百姓能够以他的名头来自保,就说明他这吴侯当得还不赖?
既然是为了观察民生,姜尚随意编了个名头,对着那户人家说道。
“你真的是收粮的外地人?”
那壮年男子狐疑地看了看姜尚。
“当然!”
姜尚笑着说道,然后让柏鉴拿出了一份路引与纳税文书。
“你看,这就是我从凤栖路那边过来的路引。”
那壮年男子根本不识字,接过倒着的文书,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才还给柏鉴。
这般情况,看得姜尚有些好笑,却也有些无奈。
“既然如此,那怎么也得比市价高一点吧,要不然我们挑到外面去卖还不是一个价。”
看到姜尚他们煞有介事地样子,壮年男子倒是相信了姜尚这外地粮商的身份,用狡黠的目光看了姜尚一眼,然后提起价来。
“这可不行,你们挑出去按市价卖,我在你们这里直接收购也是市价,可是省了你们不少力气。
再说你们若只有一两家零散户要签这合约,我还不会同意。
毕竟运输回去,粮食太少,我的成本太高。”
姜尚以粮商的口气对着这壮年说道。
“你们家到底有多少粮食?”
姜尚又问道。
“我们家能卖五百斤粮,其他得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