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兵自重,以权谋私,意图谋反!
随着御史中丞秦裕一言参奏,彻底来开了真正的重华殿大宴的序幕,高坐龙椅之上的宋高宗闻言,当即一声喝斥:“胡说八道!”
“陛下!”
秦裕长声呼喊道:“在陛下面前,臣绝不敢有丝毫妄言,请陛下明鉴,臣有确确实实的证据,能够证明,征北大元帅确实有心谋反。”
“嗯?”
闻得此言,宋高宗顿时脸色一沉,他看着文武百官脸上神色几经变化,心下暗自满意,再看岳峰,依然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品着酒,竟似丝毫不为所动,心下暗自恼怒,口中当即沉吟道:“你且先将证据呈上来。”
“是,陛下!”
秦裕应声,从袖口中取出一封密信,一份血书,转交内侍太监,呈给了宋高宗,“此乃征北大元帅麾下将领董先的密信,以及同为征北大元帅麾下将领王俊的血书,上面清楚写明了,征北大元帅擅自在汴京招兵买马,扩充岳家军实力,而且,还暗中杀害天使,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请陛下明断!”
宋高宗接过密信、血书,打开来看,越看脸上的神色就越难看,最后,他猛然将密信血书摔在殿下,口中沉声喝问道:“岳爱卿,事情发展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准备出来自辩吗?莫非,你真有谋反之心?”
“臣冤枉。”
岳峰放下手中的酒杯,立身而起,施施然来到秦裕身边,方才好整以暇的道:“陛下圣明,难道仅凭这两封来历不明的所谓密信、血书,就要定臣谋反之罪吗?”
“岳飛!”
秦裕怒目直视岳峰:“你这包藏祸心的反贼,密信、血书,都是你自己麾下的将领所写,难道这还不足以作为证据吗?”
“当然不够。”
岳峰淡然道:“你所说这两人,董先贪财好色,本帅曾多次对他不满,只是念他有些战功所以才不予追究,至于王俊,此人更是生性奸诈,贪财好色,若非他是张元帅力荐而来之人,本帅早就把他给斩了,试问,如此两个小人,他们写出的所谓密信、血书,如何能够作为证据?”
“你..........”
秦裕一时语塞,他红着脸道:“你这是强词夺理!”
“本帅如何就强词夺理了?”
岳峰环顾周遭文武百官,口中道:“若是凭你随手这么拿出一封所谓的密信、血书,就可以判本帅谋反大罪,那日后,这满朝的文武百官,岂不是随你拿捏,否则,你只需拿出一封密信,一封血书,就可以告诸位大臣一个谋反之罪。”
“这..........”
秦裕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文武百官中,已有人站了起来,响应道:“岳元帅此言甚是,区区一封不知真假的密信与血书,确实不足以判定谋反之罪,还请陛下明断。”
“臣附议。”
“请陛下明断.........”
事关自身利益,文武百官们也坐不住了,正如岳峰所言,倘若今日他被一封所谓的密信、血书就轻而易举的定了罪,那日后,论到他们呢?正所谓,有一就有二,谁敢保证,日后他们是不是也要面对这样的一个威胁?
不行!
绝对不行!
他们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所以,这一刻在场的文武百官,倒是有不少人站出来发声,力挺岳峰,值得一提的是,在当今这个派系丛生的朝堂,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景况了。
皇帝见状,脸上的神色更加深沉了,但他也知道,单凭一封密信、一份血书,哪怕言之凿凿,也不足以给岳飛定下谋反大罪。
而且,这个先河不能开,否则,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只怕会人人自危,到时候,谁还有心思为朝廷效力?为他这个皇帝效力?
除非..........秦裕能够拿出更多的证据!
想到这里,他不禁将满怀期许的目光投向秦裕,但口中却沉声喝问道:“秦御使,岳元帅与众卿所言,你可听见,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吗?”
看似责问的话语,实则是在提醒:你丫的要是有什么证据就赶紧拿出来,别再藏着掖着了,否则就算我是皇帝也罩不了你了。
“陛下,请容臣上禀。”
万幸,秦裕不愧是他的心腹秦桧举荐的人才,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只见秦裕大声道:“臣的手上不仅有密信血书作为物证,还有人证!”
“什么?人证?!”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们连忙又安静了下来,能够登上高位的,没有一个笨蛋,明哲保身之道,他们最是清楚不过,所以,眼见着事情又有转变,他们立即选择静静观望。
“人证?”
皇帝沉声道:“秦御使,你确定你的人证没有问题?否则,凭你诬陷朝廷大员,朕非得治你一个重罪不可。”
“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
秦裕满脸大义凛然的道:“请陛下宣人证入殿,此时,人证就在大殿之外,只要他一来,便可当着陛下与文武百官的面,揭穿征北大元帅的狼子野心。”
皇帝沉声道:“既然如此,传人证入殿。”
“陛下有旨,传人证入殿!”
冯益尖声宣令,不多时,就见一人在两名大内侍卫的陪同下进入了大殿,此人一来,顿时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王贵?!”
岳峰满脸的“不敢置信”,口中“惊怒无比”的道:“怎么会是你?!难道........你就是秦裕口中的那个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