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建宁帝去碧落寺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心腹,如今建宁帝将太子留在皇宫。
以往建宁帝对太子都是不闻不问,自上次赐婚以后,他开始将一些朝政交与太子处理。
建宁帝的这一举动让原本支持璃王的人纷纷像太子殿下倒戈。
司徒沐坐在马车上,掀起车帘看着渐渐驶出建宁城内的车队。
长长的队伍前后都有御林军开道阵仗好不庞大,看着簌簌往下落的雪花。
司徒沐拉上了轿帘“爹爹,只怕碧落寺这一趟不会太平啊!”
司徒蔺手中原本握着兵书在看,听司徒如此说,他立即放下手中的书道“沐沐何出此言?”
司徒沐浅笑道“按爹爹所言,皇上每年都会去碧落寺,但唯有今年却弄得人尽皆知,甚至还将太子殿下就在建宁是为了什么?”
建宁帝一向疼爱璃王,为何只因一个赐婚便重用太子殿下呢?
一是建宁帝将太子当做活把子,建宁帝越重用太子,盯着他的人便越多。
二是建宁帝对璃王殿下起了疑,又或者他之前疼爱璃王都是假象。
这两个儿子他到底想将皇位传给谁,又或则是传给其他人,所有人都不知道。
司徒蔺眸中闪过道道暗芒,伸手揉了揉司徒沐的长发道“沐沐,你明白便好。”
无论建宁帝将皇位传给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坐上那个位子的人是谁?
“沐沐可曾后悔?”那日司徒沐走后,他一夜未睡,后来索性到了司徒沐的院子里等她。
沐沐喜欢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是两人一床三餐四季。
而璃王殿下的身旁则是暗潮汹涌,且殿下的目标不单单是建宁的皇位。
直到看见司徒沐领着紫竹进了院子,那时他便知道她已经做了选择。
他还记得那日沐沐说“只要那人是他,什么样的日子都是她想过的。”
司徒沐回了他浅浅一笑道“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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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仍旧不咸不淡的的前行着,约莫过了大半日。
司徒沐终于看到所谓的行宫,只是她刚下马车便被杜公公请走了。
“臣女司徒沐见过皇上。”司徒沐朝坐在房间里的萧黎跪了下去。
行宫内燃着碳火,看着坐在建宁帝身旁大着肚子的淑妃,司徒沐眸子里满是不解。
“司徒沐,淑妃下马车时不慎跌了一跤,你看看朕的孩儿有没有事?”萧黎只在司徒沐进入房间的时候看了她一眼,其余时间他都是满眼柔情的望着淑妃。
“是”
司徒沐行道淑妃身侧,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是从淑妃的眼中看到一丝挑衅。
素手探上她的脉搏,脉搏成稳有力,在看淑妃,一身绯色宫装,挽着精致的发髻,一双丹凤眼里有一丝庆幸有一丝开心,更多的确是落寞。
“回皇上,淑妃娘娘脉象并无异相。因淑妃怀的乃是双生子,所以肚子要稍大一些。”司徒沐沉声道。
“司徒小姐,这几日时常做噩梦,半夜醒来后便在睡不着了?”淑妃柔声道。
司徒沐抬眸看了看淑妃的脸色,她上了一层厚厚的脂粉,但还是能看出她的面色比起平日要白上许多。
“皇上,淑妃如今在孕期不适宜同房,另外臣女开一些安神的汤药,淑妃娘娘切莫忧心应当便无碍了。”司徒沐白嫩的小脸上一红。
萧黎不自然轻咳了咳道“朕知道了,杜公公送司徒小姐回去。”
司徒沐向萧黎和淑妃行了行礼道“臣女告退。”
杜公公刚将司徒沐送出淑妃所在落云阁,便看到执着油纸伞而来的萧莫璃。
杜公公是个人精,瞥见萧莫璃伞上的雪,璃王殿下想必是在此处等了好一会儿了。
“殿下,皇上命老奴送司徒小姐回去,老奴突然想起来皇上的寝宫还未收拾好。殿下可否送司徒小姐回去。”
萧莫璃点了点头并未说话,杜公公见此立即退了出去。
司徒沐见惯了萧莫璃着白衣和湛蓝色长衫的衣服,今日忽然间他着了一身青衣,发见也并插发簪,而是束了一条青色的发带。
他撑着油纸伞,在大雪的衬托下更显得俊美无比。
司徒沐尚未反应过来,手间便传来一阵暖意。
萧莫璃见司徒沐一直呆呆的看着她,本想捉弄她一番,却再触道她冰凉的小手瞬间没了此意。
“你手怎么这般冷?”言闭便握着她的手微渡了内力过去,感受着渐渐有点暖意的小手,他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唇角微勾牵着她缓步往将军府所住的别院而去。
“你怎么忽然求皇上赐了婚?”司徒沐想着那日她接到的圣旨时,杜公公那一脸慈祥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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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沐从璃王府回去的后,见过坐在院中的司徒陌,便沐浴睡觉了。
第二日晚些时候,她被紫竹匆匆从床拉了起来。
换了衣服,紫竹带她到大厅的时候,司徒蔺和司徒陌都在。
杜公公见司徒沐还愣在那儿出声道“司徒沐接旨。”
司徒沐轻掀罗裙跪了下去道“臣女司徒沐接旨。”
然后司徒沐便看见杜公公在她面前展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明黄色布帛同时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将军府嫡女司徒沐,贤淑大方、温良敦厚、朕与太后都甚欢喜。
特赐予璃王正妃,待及笄后予以完婚。建宁十七年十一月十八日,钦此。”
杜公公见面前之人一动不动,不由得出声道“司徒小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