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景云初至北荒中州,忙不迭地以神念四方观瞧,文琛见状便降下了遮天莲台的速度,只为让他能够好好地饱览一番沿途盛景。
好中州!
仙峰刺空霄,深涧通幽冥,漫山篁柏翠,遍地灵气生!
虎啸龙吟,穿透晴林荡绮雾,鹿鸣猿啼,惊碎瑞霭鸟惊飞!
千年不败,灵株藏巧隐荆棘,万载不动,石林突兀自生云!
真可谓座座青山皆灵秀、道道大岭尽峥嵘!
又有处处城垣横卧,皆是铜墙铁瓮一般依山傍水而建,城中万千百姓,数不尽的人家,巷陌喧嚣、酒肆林立,竟似人人不愁衣食、个个都有闲暇,不想陈景云神念所及的几座边陲之城竟都有天南国都上京城的繁华!
再行盏茶功夫,沿途已能遇到修仙宗门,纪烟岚虽说早已来过中州,却依旧免不了艳羡人家的恢弘道场,看向陈景云时,见他目光沉静如水,便也不去打扰,任陈景云自己在那里出神。
莲隐宗作为此方霸主,出入向有排场,不过这遮天莲台可也从不轻出,那日匆匆南去,今朝缓缓而归,有消息灵通的宗门多少探听出了一些消息,知道妙莲峰的元神境大能文琛就在其中,是以都来献礼。
莲隐宗修士早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派下一名元婴修士专门负责此事,莲台一刻不停,各宗高层皆不得见,便是平素有些交情的也都被婉言拒绝。
......
莲隐宗炽莲峰大殿之中,宗主清秋散人阎覆水捋着长须沉思不语,昨日收到文琛的传讯,内中讲了两件事情,一说今日会将那位闲云子请回宗门做客,二则详说了为其验明血脉时的种种细节,言词之间皆是亲近赞叹之意。
“师兄,闲云武尊真的将气运金光分给了文琛?助他成就了气运至宝?还有傲莲峰许究,果真已经稳固了半步元神境的修为?”
问话之人是炽莲峰上另外一位元神境修士,此人姓龚名晁,号清辉道人,乃是与阎覆水、文琛同辈的人物,一座峰上两位元神境,这才是炽莲峰能够成为诸峰之首的倚仗。
阎覆水看了龚晁一眼,眼神又在下手处另外两个女修脸上扫过,而后才点头道:“你等不必怀疑,此乃文师弟亲自传回的讯息,你们也都知道,想让文师弟说假话怕是比杀他还难。”
“嗯,文师兄自然不会虚言,既如此,这对本宗而言可是天大的好事情,却不知师兄因何沉吟不决,我等此时是否应该安排迎接的事宜了?”龚晁又道。
此时一个坐在龚晁对面的女修轻咳了一声,开口道:“按说此人能够激发人道气运,身份自然确认无疑,只是那苍山福地素来荒僻,如何出得了这样一位?
听阎师兄方才的描述,那闲云子的修为定然要在文师兄之上,只是——这可能吗?
再有,便是换成你我,若有气运金光在前,怕也要欣然吸纳的,而他却能够淡然弃之,此等定力,师妹我是自叹弗如,不过他这般极力交好文师兄,又对许究青眼有加,就不嫌太过了吗?这其中......”
说话的女修是莲隐宗内唯一不是出自三座隐峰的元神境修士,此人复姓百里,名尘舒,道号清乐,是几人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她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哼!那闲云子的做派倒是与本尊的想法不谋而合,依靠气运、外物,如何比得上谨守本心始终不悔?阎覆水,人是你命人去请的,怎地此时反倒犹疑不决了?”
冷冰冰的话语传遍整个大殿,声音正出自一名身着素白莲衣,衣衫之上绣着朵朵碧色莲花的女修之口,那女修怀抱一柄法剑,面上遮着轻纱,身姿婀娜起伏,眼神中却透着寒泉一般的漠然神光。
见她直呼宗主名讳,龚晁脸上立时露出不忿的神情,不过终究没有出言顶撞,百里尘舒适时地闭上嘴巴,扮起了木雕泥塑,只有宗主阎覆水面色不变,言道:“花师姐说的不错,人都已经请来了,自然是要先见上一见的,该有的礼仪也不可缺少。”
见阎覆水如此说,那名花姓女修点了点头,又把眼睛看向龚晁,森然道:“怎么?你不服我?也好,本尊百年未曾出手,今日道心起伏,正好借战压制,龚晁,你敢随我来吗?”
龚晁闻言勃然大怒!正要起身时,却听阎覆水当先道:“花醉月,客人将至,还是少些争端才是,况且其余四大宗门各有使者驾临,莫要平白被人轻看。
再者,你若真想借着争斗来压制道心中的燥意,到时称量一下那位闲云武尊便是,不必盯着自家人不放!”
阎覆水这一句说的斩钉截铁,大殿中的气氛立时紧张了起来,名为花醉月的逸莲峰女修周身气机一绽,眼底也泛起了一阵寒芒,不过最终还是压制了下去,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
此时陈景云正在肆无忌惮的以神念详察沿途所遇宗门的实力,见其中再没有如文琛这般修为的修士,即便有几个出彩些的,也不过与许究相差仿佛,不由感慨出声:“文老哥,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闲云老弟有话快说,我定知无不言!”
文琛见陈景云不再流连脚下的美景,而是有话相询,立时丢掉手中的酒杯,让陈景云快说,他方才又被纪烟岚邀着喝了几杯灵剑,此时正难受的厉害。
“我观这中州之地处处宝山更兼灵气浓郁,按理应该能者辈出才是,可是我方才一番详察之下,发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