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瞧着巴顿亲王,“请您派出您的战士吧。”

巴顿亲王侧过身问了一下雷拉学士,然后惊讶地说道,“女士,你确定?”

雷拉学士转述了他的话。他们的脸上带着同样的惊讶。

李察知道,海的这一边重男轻女,远不相信有女人会选择成为一名战士。在瓦利亚人的传统里,女人的工作就是待在家中操持家务,讨好拼死作战,抢夺地位和财富的男人。除此之外,任何妄图成为战士的女人都会被视作被人鄙夷的异类。

“我是一名剑手。”陆月舞说。

“比试中刀剑无眼。”

巴顿亲王现在倒是怜香惜玉。然而让李察恼火的是,陆月舞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顺从的婉拒”。“对于一个战士,伤疤是值得赞美的标志,是荣誉的象徵。没有伤疤的战士是个懦夫,算不上真正的勇士。”她坚定地说,“我是剑手,不是洗衣做饭的女人。而且,我早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那你就去死好了!”罗茜大声骂道,她甩下刀叉,站了起来,“亲王殿下,我觉得有些不舒服,我想先离开了。”不等巴顿亲王说话,她便直接离开。最后她甩下一句话,“你最好就死在这里!别他妈的再给我们惹麻烦了。”

陆月舞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的脸色陡然变得苍白。

“月舞,回来,你不必冒险。”

但是他的劝说似乎更加增添她的决心。她很快她就重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就让别人面临死亡的威胁?我和他们有什么不同?我只是你的护卫罢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亲王殿下,您的战士呢?我已经准备好了。”

事已至此,所有人都已无话可说。

巴顿亲王沉默一阵,“叫斯科特上前来。”他高声宣布。

“亲王殿下,让我来吧。”之前的那个拖着耀金色披风的战士自告奋勇的请战,“斯科特先生曾是一名角斗士。他的每一招都危险且致命。对于一名女士而言过去残忍了。我们是在比试,不是决斗。王座厅也不宜沾染鲜血。”

经过短暂的思考,巴顿亲王做出了决定。“那么,朱利安。”李察这才知道对方的名字,“就由你来吧。记得点到为止。”

既然没法阻止陆月舞,李察也只能转而向诸神祈祷她平安无事了。然而,巴顿亲王听似关切的话却透着某种高高在上的味道,带着胜利者的鄙夷和讥讽。他觉得他们稳操胜券了吗?只有炼金术士知道,女剑手的剑术是如何精妙,甚至将他训练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剑手。

黑皮肤黑眼睛的朱利安解下了披风,戴上了皮手套,调整着皮甲上的扣带,让它们收得更紧,亮银的钉扣一阵叮当作响。他呼出一口气,然后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那是一柄略带弧度的狭长短剑,比陆月舞所用的符文长剑更轻更短,像是一把另类的弯刀。

在此过程中,女剑手始终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她看着自己的对手,盯着朱利安的表情,肌肉,握剑的右手,以及微微颤动的剑身,盯着上面可怕的长血槽。

“小心点。”李察没忍住的提醒。

她头也不回,轻轻颌首。然后慢慢地抽出长剑。霎时间,水银泄地般的银光洒满王座厅,盖过了燃烧着的明亮烛光。就连一直静寂的仿佛木偶般的黑袍女人也忍不住抬起了眼,向她投来短暂地一瞥,眼中闪过惊异的神情。

李察看见雷拉学士凑在巴顿亲王耳边说了些什么。后者便一脸漠然。“我看轻了你们,小姐。祝你好运。”他带着某种怨恨说道,“开始。”

“女人,我不会留手。”

“我不懂你们的语言,你也不明白我说了什么。所以,什么都别说了。”她扔开剑鞘,甩了一个剑花,挑衅地用剑尖指着朱利安,向上轻挑。“来吧。”

战士不明白她说了什么,但是陆月舞的轻视让他充盈着怒火。被一个女人蔑视,对瓦利亚人来说是可耻的羞辱。于是他大叫一声,一个跳劈拉开了战斗的序幕。

陆月舞轻巧地朝后退了两步,酷似弯刀的短剑从她的面前划过。她与死神擦肩而过,但女剑手恍若未觉。她的脸上如古井般平静无波。她飞快地移动脚步,朝右迈了两步,然后又倒退向后。朱利安就像是遭到戏耍的猴子。他不住的劈砍,横扫,刺击,追逐陆月舞的脚步,但他砍中的只有空气,刺中的唯有陆月舞的残影。

女剑手仿佛一只蝴蝶优雅地翩翩起舞。她在烛火当中扇动翅膀,在利刃卷起的飓风里屹然不惧地穿行。长剑带起一连串明明灭灭的光,有如夜空璀璨的星河,如此耀眼,以至于炼金术士甚至差点遗忘了美丽当中致命的凶险。

巴顿亲王的战士——李察猜想他应当是对方的御前卫士——朱利安忽然好似看穿了蝴蝶的舞步。他陡然一个踏步上前,切断了女剑手的去路。随后猛烈地挥出一剑,剑刃破空,带起强烈的啸声。陆月舞无法停止惯性,她只得向后仰倒。剑刃撕开了她胸前的一片衣襟,露出里面月白的衬里。一缕黑发纷纷扬扬地散落。

“干得漂亮。”巴顿亲王兴奋地大喊。

围观的士兵也一阵高兴地欢呼。

“啊——”学士小姐惊恐地低叫。她坐在了原本属于罗茜的位置上。见到陆月舞并未受伤,她才松了一口气。但她依然紧缩着眉头,一脸担忧与不安。“月舞小姐,她会受伤的。”

“受伤的不会是她。”李察信心十足。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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