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洗劫的那一方吧。”

的确,他们风尘仆仆,双眼无神。困意和疲倦显而易见。民兵垂下了弓箭。“可是……可是,你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为难地说。

“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伊薇拉恳求道,“我们需要休息,还需要医生,或者牧师。”

对方看了他们许久。“保管好你们的武器。”他最后说,“别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玩些什么小花样。开门,放他们进去。”

大门伴随着吱呀声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用木桩和冻土夯成的厚实房屋。这里的建筑风格与盛夏国度完全不同,然而一张张白色肌肤的脸庞却足够让他们感到亲切。山脚底下的小村庄里的人们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出了一种戒备的疏远,他们在路边远远瞧着,眼睛里带着好奇和不安,以及莫名的敌意。

“这里有旅馆吗?”

“有。”领路,或者说是监视他们的民兵回答。“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在一颗哨兵松的旁边有一家锯木客栈。不过村长应该会想要先见你们。”

“我跟你去见他。”李察说着,吩咐其他人去旅馆安顿,“我很快就回来找你们。”

他们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几座有着三角状屋顶的木屋在低矮的土夯房屋里显得格外扎眼,据领路的民兵说,村长就住在其中一间里,而另一座则属于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

“这里,”伊薇拉询问,“安达尔教会在这里有教堂吗?”

“有一间小教堂。”民兵指着与那几栋房屋背道而驰的方向,“在那后面,那里有个小广场,还立着一尊木头雕像,你不会错过的。但是,你与其指望牧师,还不如去请医生。你们的同伴看上去需要调理身体,而不是莫名其妙的魔法。”

李察跟在民兵的后面。他敲响了房门,随即里面就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民兵推开了门,“进去吧。”他说。

房间里点着牛油蜡烛,大厅中间的火堆上架着一口锅,里面盛满了水,正温着一瓶酒。空气里弥漫着晾晒着的肉干的香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炉火旁,听见了李察制造出的响动,他抬起了头。

“啊,旅行者。”村长的脸上满是皱纹和老年斑,然而说话是吐词清晰,声音洪亮。“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你们。”他说,“坐吧,请随意。”

李察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村长替他倒了一杯酒。

“多谢。”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滚烫的温度与强烈的烧灼感从他的口腔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腹部,一下子驱散了彻骨的寒意。他满足地叹了一大口气,放下了杯子。

村长又为他斟满了酒。“你们是从哪来?”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我们这儿已经许久没有客人来访了。大雪封了山路——那是我们进出的唯一道路。你们也不像是难民,对吗?我们的客人。”

李察知道无法瞒过眼前的老人,只好选择实话实说。“我们从海上来。”他叹息着说,“风暴毁了一切,我们被扔下了船,自生自灭。”

“我闻出来了。”老人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们的身上都飘着鱼腥味。你们的遭遇令人伤感,并且值得同情。但是,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这里距离海滩……实在是太远了……沼泽和泥潭会让人疯掉。”

“我们当中有人识得路。”李察忽然感觉村长望向他的眼神变得不那么信任,充满了疑虑和警惕。“她是一位学士。她来过这儿。”

“学士?”村长点了点头,“她是一位小姐?她现在在哪?”

“她去拜访教堂的牧师了。”李察回答,“我的同伴当中有人受了伤,也有人患了风寒。”

“嗯。”老人闷声应道。

薪柴噼啪作响,火星时不时跳出火坑,然后落在石砖上熄灭。房间里温暖如春,袅袅升起的烟雾慵懒无比,让人昏昏欲睡。

沉默了一会,李察开了口,“老先生,我有一个问题。”

“说吧。”村长点点头,“我知无不言。”

他在椅子上挪动着屁股,挺直了身子。“你们究竟在防范着什么?”他问,“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老人轻笑一声,“你这可算是两个问题了。”

“但是它们只需要一个共同的答案。”李察说。

“唔。”老人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回答。“如你所见,”他迟迟疑疑地开了口,“下雪天里,总有些快要饿死冻死的野兽在村庄附近徘徊,随时准备啃食落单的人们。它们下手致命,并且始终也喂不饱……”

他在顾左右而言它,李察清楚地意识到。“……我承认,有些时候人类比野兽更加不堪,但是山贼会让你们如临大敌,强盗更是能迫使你们纠集所有抵抗力量。”李察评论道,“可你们都没有这么做。你们只是在盘查我们,审问外来的陌生人。”

村长没有了好语气,“你想多了,客人。”他冷冰冰地说。

“是您的意图太明显。”李察指出。

老人一声不吭。

“这里似乎不太安宁。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带着特别的眼神。”他说,“不安多过敌意,担忧显而易见。有些事肯定与偶然到来的陌生人有关对吗?”

“你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沉默了许久之后,老人终于开了口。但是他并未正面回应李察的质疑。“好奇对你们毫无益处,客人。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来龙去脉,那就让我先见见你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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