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望向被揭开白布的尸体。他笔直地走了过去,在那具令李察惊骇的尸体前停下脚步。“你也发现了”

“嗯,我才瞧见他也在死者之列。”

“知道他的死因吗”白玫瑰骑士闷声说,“法师与牧师均说他死于黑魔法。”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骑士忽然有了火气,“我知道你肯定有了答案。他就这样躺在我们的面前,你还这样吞吞吐吐,有话就直说。”

李察叹了口气。他如何直说像黑荆棘的女儿说幽影修女,说他们也许会威胁她的父亲别开玩笑了。他无可奈何地向骑士使了个颜色,示意他出去再谈。哪知骑士却耿直无比,好像在女士面前内心突然没了那么多之前对付他时的那么多弯弯绕绕。

“学士小姐。”白玫瑰骑士正色道,“接下来我们说的事也许攸关我们的生死,您能保证即时生命遭受威胁也不吐露半句吗”

誓言见鬼的誓言。她就像骑士精神一样不可捉摸。李察无力地靠在墙壁上,眼睛与一名死者空洞的双眼对视,苦笑连连。可是学士小姐也像是玩泥巴的小女孩,好似迫不及待地答应,唯恐迟缓一步便要错过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似的。“当然,我会以诸位神明发誓。”她说,眼睛却瞄向李察,“若你们坚信神明已逝,那我将以恶魔之名发出誓言。”

那样与身中黑魔法又有何区别。李察无奈地紧捂住她的嘴巴,制止她念出一位恶魔部分真名的学士小姐,“那得不偿失。我相信你。”

“现在可以说了吗”骑士询问他。

他难道还能拒绝吗“这个家伙我们曾经打过交道的家伙墓园看门人杰里提”李察深吸了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将话说出口,“从他的伤口看,他既不是死于魔法,也不是因魔法生物而死。他死于刀剑”

“刀剑”骑士紧锁眉头,“我看不出剑伤。”

“只有一种武器能制造出这种伤口。”学士小姐脸色苍白。

“没错,只有一种武器。”

“是什么”

“鬼火利刃。即是魔法,也是武器的亡灵兵器。”

“谁又能使用它”

“人类,亡灵;法师,杀手。”此事与黑魔法同样棘手。“我们没法确定任何凶手。”

黄昏还有一小时才降临,庄园大厅内却已灯火通明,每个壁台的火炬统统点燃。已到的客人站在宽阔的中央走道两侧,聚成十数个小圈子低声攀谈。花圃旁边全是乐师,有鼓手、笛手和提琴手,还有的操着号角、竖琴和皮风笛。站在门边的传令官依次通报名讳及头衔后,客人便由女侍护送着进入庄园大厅。

李察穿着深蓝色长裤,浅灰上衣刺绣银线,胸前别着五芒星徽章。在他的身后左右,陆月舞一袭浅蓝裙装,脚踩高筒长靴,腰间佩金色腰带,红鸾剑紧扣其上;长发梳理成简单清爽的马尾;罗茜则相对简单许多,她穿上了搭配她火红发色的艳红法师长袍,长袍上宝石与珠链闪闪发亮,一如她的个性风风火火。

他们结伴进入庄园,李察可以感觉到人们的目光,好奇且疑惑地注视着他们这几副生面孔。他们穿过人群,走向大厅时却被拦住,理由是他们没有请柬。旁边的侍卫见过他们,但此时却是一言不发。

“见鬼”罗茜低声咒骂,“那个女人死哪去了她存心看我们的笑话吗”

李察感觉到其他人的目光变成嘲笑及蔑视。让他们笑去,李察一边环视左右一边心想,让他们去讥讽,去议论,直到说够为止。我才不会就这样退缩。他告诉侍从,“我们认识你的少爷与小姐,烦请通报一声。”

然而对方却严词拒绝。他们就这样杵在门口,互不退让。这回引来的便不止他人的轻蔑,更有些就在耳边响起的冷嘲热讽。李察充耳不闻。

他们僵持了一会,侍从隐隐有退缩之意,这时路德从大厅里走了出来。他穿着银亮轻甲,腰上剑鞘镶嵌宝石,遍布华丽的金色镂空花纹。侍从好似找到主心骨,先行告状。黑荆棘大少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便灰溜溜地败走。

路德面无表情地说,“依薇拉让我带你们进去。”随即便径直转身朝里走去。

“我们走。”李察率先跟上了路德的脚步,踏入大厅。

在收获足够资本之前,他都得小心应对他人,照他人脸色行事,对此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他唯一懊恼的是不应该听从学士小姐的建议,接受她的邀请,带来陆月舞及罗茜。有些东西他一个人承受就足够了。他始终如此认为。

路德将他们引入大厅便一言不发地独自离开,走进几名好似骑士打扮的同龄人圈子之中。于是无人理会的他们找了个无人注意的角落,细细打量大厅中的每一个人。

此时大厅里已有近百宾客。他们个个衣着华美,面带虚伪假笑,在人群里像鱼一样游走。每一个小圈子就像是充满氧气的气泡,让他们这些有着美丽鳞片的鱼儿迫不及待地钻入其中,狠狠地呼吸一大口,然后在对方感到厌烦之前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当然,也有彼此对眼的时候,鱼儿就会停留下来,凑在彼此耳边用人类听不明白的低沉声音歌唱。也有几只鱼儿朝他们走近,但是瞧见了李察胸前徽章之后就不咸不淡地浅谈几句借故离开。

罗茜用手紧紧捏住玻璃酒杯。“我们来这儿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低声喝问,手上的力气之大,让李察担心她是否会将酒杯捏碎。

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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