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姓男子侃侃而谈道:“咱们长安镇武司这次一共派出了四队人马,其中一队,正是那位白衣剑仙裴旻所领衔,这还不够么?就冲他裴旻的名头,我就敢押注!”
曹姓男子听了,忍不住皱眉道:“周兄,可那册子上讲,裴旻只是初入三品罢了,而这次参与演武的,可不乏三品大成的前辈高手,无论是修为,还是经验,都不俗,我看那裴旻啊,有点悬。”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道:“还是太年轻了,再过几年,我就是倾家荡产都要押他!”
周姓男子囫囵吞下手中的胡饼,看样子似乎是着了急,吃得快,又没带水,差点被噎个半死,好容易才缓过来之后,当即瞪着眼反驳道:“这比的是战力,又不是修为,如果修为高就一定能赢的话,那还比个屁,大家互相报一轮修为高低就判胜负不是更好?我告诉你,那裴旻,剑术通神,可斩春雷,你知道是啥意思不,听说他一剑可把天上打下来的雷都斩断,其他人再厉害,能比得上他?”
曹姓男子清楚,自己这位老友最崇拜的就是那位算是半个同乡出身的白衣剑仙,时常提起,皆是溢美之词,故而不再纠结于裴旻的问题,省得影响了朋友情谊,转而又问道:“那长安镇武司的其他队伍呢,周兄最看好谁?”
周姓男子拍去了手上的残渣,竖起一根大拇指,大声道:“那当然是裴家和林家的两支队伍了,都是豪阀出身,家学都不比一座镇武司差了,而且两队全是三品修为,实力那是这个!”
曹姓男子忍不住继续追问道:“那,那个半年前曾在武道会上一鸣惊人的火凤李轻尘呢,你觉得他怎么样?”
周姓男子斜了对方一眼,很是不屑地道:“他?他算个屁,一个后生小子,狗屁不是,连他那俩队友都不知是从哪儿蹦出来的,听都没听过,就他也能和其他人比么?要我说,还是长安镇武司会做人,这是给其他人面子,派了三队强的,再故意派出一队弱的上去,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好过,懂吧?”
说罢,他又扯过自己身旁的老友,压低了嗓子,轻声道:“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内幕,这小子不行,如今挣点钱不容易,你可千万别得了失心疯下注,要么跟着我一起押注裴旻,要么......”
他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深怕被其他人给听见,当下又凑近了些,几乎就是在对方身边耳语了。
“要么,就去压凉州那边,我有个朋友可告诉我了,凉州那一队,都是荒原上的野狼,吃肉长大的,凶得很哩,算我说句不好听的,什么扬州苏州的武侯,那都是家养的狗,每天无非吃喝玩乐,狎妓宿娼,哪儿能比得上这些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凶人,这次我没跟我家那凶婆娘说,偷偷换了二百两白银,等会儿借你一半,咱们一起押凉州那一队,赚了钱你分我一半就成,其余的,就算是你平常请我喝酒的酒钱了。”
曹姓男子一听,顿时竖起大拇指赞道:“还是周兄你消息灵通呀,得嘞,就押凉州那一队,赚了钱,今晚咱们就去平康坊睡,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