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竟有一身材高大,披着宽大的白金长袍,头戴白色无脸面具的男人跨过杨府的废墟,从后面出现,此人正是公输恨,一经出现,他便立马朝着杨钊蒲一抱拳。
“太傅大人。”
杨钊蒲侧过身,立于双方中间,看向公输恨,冷声道:“怎么,你们鲁班门这么急不可耐地就想脱离我了?”
公输恨闻言,不卑不亢地道:“太傅大人说笑了,我鲁班门一直支持的都是大洛朝廷,是当今天子,而非您一个人,这一点,还请太傅大人理清楚了。”
杨钊蒲的眼神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却并未着急动手。
虽然他刚才生生地挨了白惊阙一掌,受了伤,不过同样的修为,若是换一个人来,指不定就会选择赶紧出手,以防夜长梦多,但杨钊蒲从不以武人自居,他做事习惯了谋定而后动,故而公输恨一出现,竟真将他给牵制住了。
“你们鲁班门,可是我引荐给的陛下,这神匠司,也是我一手扶持起来,这点恩,你们总该记吧。算计自己的恩人,这话传出去,可不太好。”
公输恨又是一抱拳,躬身道:“太傅大人的恩,我们鲁班门一直铭记于心,并未忘却,只是这一次,还希望太傅大人卖我鲁班门一个面子,日后,我们依然会支持太傅大人。”
杨钊蒲瞥了眼魔罗后,缓缓地道:“此人,不是出身你们鲁班门吧,帮这样的疯子出头,小心最后被反噬。”
公输恨道:“此乃经由我鲁班门长老会决议之后的决定,我不过是代为传话罢了,太傅大人有什么话,可自去找公输智长老商谈。”
杨钊蒲道:“所以你们是决心哪怕与我为敌,也要保他了?”
公输恨默不作声,但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已经很明确了。
杨钊蒲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阴翳,忽然抚掌道:“好,好,好,想不到,今天我杨某本是春风得意之时,竟会接连遭到背叛,这个教训,我记住了!”
说罢,猛地一掌朝旁边拍过去,被封印了全身力量,已与普通人无二的毒鼠杨子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上一声,便成了一滩向外溅射而出的血肉,死得不能再死。
杨钊蒲收回手,冷冰冰地道:“他,你可以带走,但李轻尘,不行!”
魔罗笑道:“哦?太傅大人还有说法不成?在下洗耳恭听。”
杨钊蒲冷笑道:“李轻尘,必须要死!这件事,不光是我给你们鲁班门的答复,亦是他们给你们鲁班门的答复!”
言罢,两方人马已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全然不去管天上正发生之事,其中一方,由一位浓眉大眼,五官深邃,高大得如顶天立地一般的僧人所领衔,正是青龙寺外宗,护法一脉的班首宗海大师,而其身后跟着的,正有与李轻尘一战之后,身受重伤的净土和尚。
另外一方,也算是李轻尘的老熟人,正是景教十字寺中的几位,其中以那白袍老者为首,收敛了羽翼的金发青年为副,以及手握十字架,先前被李轻尘劫持以逃出十字寺的波斯僧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