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智昌听了,顿时就忍不住翻白眼,又来小时候的这一套啊。
老大高明清也有些无语,都不知道该说老三这是坚定执着,还是没长进。
嗯,似乎也不好说没长进,建昌府演习到手,老三明显比自己混得要好。
老二高明顺则敏锐的抓住了重点,老三既然又用这一招,那就说明,这一次,他又是不占理的一方。
熟悉这个侄子的高泰运,此时很想让人送上几个小菜一壶老酒来,以提高自己观看侄子表演的乐趣。
他还确定一点,这个最不安分的、抢了自己儿子机会的侄子,这次怕是被段誉收拾得够呛,不然,他不会使出这样怎么说,都称得上是示弱的招数来。
高泰明,他没有跟着儿子的节奏走,也没有纠缠按儿子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自己派他去皇庄一样的这些细节,只是沉声问道,“你如何惹恼了太子?”
“父亲,”高明量依然跪在地上,还伏着身子,“儿子这次去皇庄……”
高泰明提高了声音,“好好站着,”
其它不论,他有些看不惯自己的儿子,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还这般伏低做小,除了自己的面子,老三这样的做派,难免会让人觉得,自己平素对他,有多严厉,多不慈爱一样。
“是,”高明量马上站起来,只是依然低着头,“儿子这次去皇庄,一来是想向太子致谢,四弟等在皇庄的这些日子,俱都进益匪浅,”
高智昌又是白眼连翻,我就知道,少不了拿我说事。
“太子的努力,不但为父亲,为诸位大人,减轻了一些负担,太子的努力,看来还能让国家未来能多出不少栋梁之材,”
“于国于民,于公于私,儿子都很感谢太子,”
高泰运喟叹,这个侄子这般不要脸的做派,还真值得自己学学,看看他扯的那些大旗,什么“于国于民,于公于私,”真到了这样的高度,又哪轮得到你做代表?
“同时,太子做的这些事,也是儿子想做的,所以这次去皇庄,也是想着,要好好跟太子学学,”
他朝高泰明和高泰运各行了一礼,“父亲和叔父,把建昌演习这样重要的职务交给儿子,儿子很是惶恐,希望赴任之前,能多方请益,以不辜负父亲和叔父的厚望,”
高智昌不翻白眼,也改喟叹,看老三这漂亮话说的。
这本事,自己怕是怎么也学不会。
高泰明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还看了高明量一眼,问道:“然后?”
高明量从父亲眼中看到了不耐和警告,知道不好再扯,要说回正题,就接着说道:“皇庄的变化,实在非常大,儿子进去之后,颇有些目不暇接之意,”
“我先去工地看了看太子给匠户和庄户们建的……”他看了高智昌一眼,高智昌看着窗外吐出两个字,“社区,”
“对,社区,”高明量道,“太子亲自规划,御林军和匠户、庄户们一起动手建的社区,确实非同凡响,比之京城的坊市,还要大气,还要宜人,儿子等深受震撼,那些庄户、匠户,以及听说将来会有更好房子的御林军,对太子更是感恩戴德不已,”
他瞄了眼他老子,看到他老子看起来不置可否,但想来对太子这么会施恩于下,拉拢人心的事,一定也有了警惕。
“之后,儿子看到了那一处处工坊,尤其是那些工坊中,与众不同的高炉,儿子一贯对这些很是感兴趣,于是便也想进去看看,但那些工坊,全都安防严密,儿子等离得老远,便被拦了回来,”
高智昌看了下房中诸人,清楚的知道,这一下,这些人全都对皇庄里的工坊上了心。
老三果然是个绝不肯吃亏的家伙。
但他并不担心,太子,呵呵,那是好算计的?
“有人报出了儿子的名号,谁知不报还好,一知道我是相府三公子,那些护卫,竟然不由分说的把儿子一行人等,押送到了行宫……”
“砰”一声闷响,随后,茶杯摔在地上,碎成几瓣,侥幸逃过一劫的碗盖,咕噜噜的滚到门口,又旋了好一会,才在拍案而起的高泰运“岂有此理!”的大吼声中,无奈的静止下来。
“这是把明量当成了什么人?”高泰运高声道。
高泰明朝他摆了摆手,继续问自己的三儿子,“然后呢?”
“儿子等被那些人看了好一会,得亏是四弟出来,从中通融,儿子等才又等了一段时间,最终得见太子,”
“见到太子之后,孙大人因为有些替儿子不忿,所以忍不住说了几句,其实,就是夸皇庄的安防,比隔壁的铜坊,比皇宫还要严密,”
赵福元皱起眉头,我只是看个戏而已,这看起来,你也要我上场?
“太子随即勃然大怒,言孙大人目孙大人叉出皇庄,还着人告诉赵爽长,他等着赵爽长一个答复,不然,他就给赵爽长一个答复,”
赵福元也忍不住喟叹,还真是把我牵扯了进来,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但是这个答复,怕不应该是由自己来做。
他看向孙成,孙成已经自觉的跪了下来,也没有辩解,就像个心如死灰的木头人一样。
“噗通,”高明量又跪了下去,“儿子一时没忍住,替孙大人辩解了几句,谁知,太子便说……便说……”
高明量看起来非常悲愤,话都说不清的样子。
高泰明声音又重了点,“如何?”
“太子便说,儿子是不忠不孝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