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段誉笑着示意他坐下,反问道,“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高智昌的回答,丝毫不出乎他的意料,想来也一点也不出乎其它人的意料,“强有力的军队,是一个朝代延续的最有力保障,”
段誉赞许的点点头,“军事,对的,军事实力要强,这一点是很重要,”
“我们看看宋朝,他们的经济,远超汉唐盛世,但因为军事实力太弱,这么些年来,除了建国之初,几乎都在一直被动挨打,”
“各位呢,”他看向其它的纨绔,“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
他看得很清楚,不止是高智昌,好多人此时都跃跃欲试的样子。
这样的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些纨绔吧,终日里呼朋唤友,招猫逗狗,眠花宿柳,其实,内心都空虚得很。
因为家境和年纪的缘故,他们其实也非常不甘寂寞,内心一直在骚动,只是苦于找不到一个正确的宣泄的渠道。
他们平常顽劣甚至乖张的反应,可以说正是那些无处安放的躁动的反应。
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是请他们去青楼里听个曲看个舞,去馆子里尝美食喝佳酿,他们可能回去,也可能会不去。
因为那就像后来不少人请一些手握实权的人去吃饭一样,那些事,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
但是,如何让一个国家能屹立千年不倒这样一听就不容易,同时一听就非常牛叉的事,那只要你招呼一声,他们一个个的都会是千肯万肯的。
这样的大事,才配得上他们的能力和志向,用21世纪初年轻的人话说,那就是,“cool!”
这些纨绔,和后来的叛逆少年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愤世弃俗,眼高于顶,一般二般的事不屑去做,但又特别热衷于干大事。
而且,他们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是非观念,只要是大事,比如说,把段誉换成另外一个人,也像今晚这样把他召集起来说,我们去把段家和高家推翻吧,他们没准头脑一热,也一个个的争先恐后的加入。
段誉很高兴现在自己才是他们的引领者。
他这一示意,马上一群人就一窝蜂的说了起来,“经济好也很重要,大家都有粮食吃有衣服穿有钱花,才不会有人想着造反,”
“官员很重要,要是很多官员都贪腐受贿,死命盘剥,那地方也会不稳,”
“断案也很重要,要是总是制造冤案,民心也会浮动,”
“徭役也很关键,服徭役时间太长也不行……”
“赈灾要得力……”
“科举要公正……”
“叙功要公正……”
“不能克扣当兵的粮饷……”
“不能欺压人少的族群……”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大溜,而且说的不但是言之有物,大多还都是国内此前的一些动乱的原因。
虽然都是一些枝枝节节的方面,没有什么明确的纲领,但由此可知,这些家伙对大事,还是关心的,且都有自己的思考。
段誉一律赞许的点头,不停的“嗯”“嗯”“嗯”,还示意身边的人全都记下来。
这自然又很得大家的好感,这些家伙吧,其实非常渴望得到他人的承认和肯定。
从一定角度来说,只要你本身有超出他们的实力和能力,行事也没有特别得人诟病的地方,你能把两三岁的孩子哄好,就同样能把他们带好。
等到他说的观点都开始重复的时候,段誉总结道,“大家说的都很好,都很有见地,那么,何大人,你们的看法呢?”
何维世他们把段誉的这系列操作都看在眼里,都不得不承认,太子对付这些纨绔,确实很有一套,从现在的结果看,已经是太子叫他们往东,他们绝不会往西的状态。
何维世也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观点,“殿下,臣以为,律法很关键,”
“从此前那些朝代的经验来看,那些在开国初期非常好的律法,到了中后期,往往会因为不适应当时的现状,而成为掣肘,甚至是恶法,”
“所以臣以为,对相关律法的修正,应该成为常例,”
他这话,如果单提出来,其实很是大胆。
当年王安石变法伊始,就提出了让人震惊的“三不足”,即”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这三不足一出,顿时招致旧党的猛烈攻击,因为儒家一些人总是坚持认为,祖宗的就是好的,历史越悠久的祖宗的那一套就越好。
在很多人读书人心目中,历朝历代,治理得最好的三个典范朝代是夏、商、周,这被他们尊崇为三代之治。
“三代”之时的帝王,尤其是夏禹、商汤、周文王被尊为“三王”,他们的道德人品和治国态度,乃是后世的楷模,“三代”的政治形式因此也最有利于国家安定和人民幸福,如何治理好国家,实现国家的长治久安?
简单,一切按三代之治来就好。
因此,有不少读书人一直念念不忘,想着复“三代之治”,王安石的“祖宗不足法”,由此可以说是捅了马蜂窝(有点像后来有人不认识某顶流)。
何维世的这个看法,和王安石是一致的,那就是,祖宗的,未必一定就是好的。
“与此同时,还应该结合实际,推陈出新,制定更多的适合现状的律法,”
“律法完善起来,所有的事,就都能走在正确的路上,所有的事,也因此容易有好的结果,”
段誉明白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