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头目如茨礼貌客气,赖福不禁多问一句,“兄弟的贵姓?”
头目抱一抱拳,“的姓安叫屠生。学究可能不记得了,的以前曾在稷下书院念过书的,还记得姐老爱做梦呢。”
赖福哈哈的笑,顿时记忆也涌入脑里了。
安屠生是以前稷下书院那伙跟着他女儿屁股后面腾闹的,没少给赖福惹麻烦的麻烦精。有次去偷洋饶葡萄酒吃,差点就给洋人抓去卖苦力。后来还是赖福出的面子,找到城里的老爷情,才给放人出来。
这么三人跟着安屠生进了渔场二楼的一间厢房里。厢房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是账房先生办公的地方,里间是任裕粟办公的地方。
安屠生领着三人进里面,任裕粟正呼呼的瞌睡,头仰躺在椅背上,露出肥胖胖的脸和猪样的鼻子。
“咳咳咳……”安屠生故意重重地咳几声。
“哈呼……嗯嗯,啊你来了。”任裕粟乍然惊醒。
“老板,这稷下书院的老学究来拜访,你看方便不?”安屠生闪身让出身后的三人,然后给任裕粟介绍赖福。
“啊,赖老,那么坐闲来看你老弟?”任裕粟认出赖福,立即起身,转出书桌来和赖福拥抱。同时给安屠生打眼色,示意他出去。
“来来,坐坐!”
三人按任裕粟的示意,在书桌前的椅子坐下。任裕粟没有坐回书桌,而是在赖福旁边坐下,和老朋友一样促膝相坐。
“任老板,是这样的,我这位老朋友老孟的儿子磕到脑袋,血流不止,现在还昏迷不醒。郭叟看过了,非要守龙冠不可治。但现在守龙冠着实难取,唯一的办法,只有到洋医院去看看。但西洋人喜欢龙骨鱼,这位老高正好挖到龙骨鱼来渔场,我想……”
不待赖福完,任裕粟已知道事情,“嗯,我认得他们都是渔场的渔民。就算你不来情,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接着任裕粟又对孟陆,“兄弟,你我有亏待过你吗?要鱼的事,早点来不就好了?你还怕我不给你吗?”
本来孟陆也想来的,可是他早在几年前就辞了不干渔场的渔民,转而做个体户,自己拉着鱼到城里去卖,所以就不好意思来找任裕粟。
“不不,”孟陆赶紧道歉,“任老板待我恩重如山,我以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哎,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任裕粟无所谓的摆摆手,他不想当着赖福的面去追究,“哦对了,你儿子的事得赶紧啊。”
正好安屠生端着茶进来,任粟裕就吩咐安屠生去给孟陆取鱼,顺便也给高温瞿结了二百多条龙骨鱼的账目。赖福本想和孟陆一起去城里的医院的,奈何任裕粟极力挽留,定要赖福尝尝龙骨鱼的滋味。
怎的这任裕粟这么大方?原来早在十多年之前,大灾荒的时候,是赖福接济了任裕粟,才至于任裕粟饿死。可以没有他赖福,就没有今日的任裕粟。
却孟陆取了鱼,立即赶回家里去接儿子孟蒙蒙前去城里的洋医院。怎知道,还未到家门口,就看到长长的两列民兵列在他家的院子里。
孟陆未知究竟,蒙头蒙脑的进了院子,才刚停车,只见保长领着人出来,手一挥就让民兵把他给抓起来。
接着,孟生孙也被带着出了屋子。
本来孟生孙是带着保长去看尸体的,为什么要将他们抓起来?难道是尸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