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恭敬应是,随后各自召集人手,忙活去了。
他们已是危宿的血神子,俱皆有一丝危宿的灵识寄生血神之中,亦能自主行动。
危宿看他们远去,神色逐渐阴沉下来。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炼罡大蘸都要如期举行下去。
根据方才那些流民所言,突袭之人俱做了一定程度上的伪装,流民们对那些人的描述,皆是面容普通,身高正常,平平无奇。
唯一特异的,便是突袭者里,有一头黑黄大犬,有牛犊子大。
突袭者在自己降临五圣门时,已经离开一个时辰,有这一个时辰,黄花菜都早已凉透,五圣门更被那些人仔细清理去首尾,未留下丝毫可以追踪的气息。
危宿专擅追踪刺杀,遇到此种情况,亦知靠寻常手段追索突袭者的行踪,已不可能。
但他长于此道,还有另外一些法门可以帮助自己。
他伸手掐算一阵,双眼里似有种种光芒闪动,片刻之后,骤见一片空茫,那空茫横亘在眼前,截断一切因果!
危宿乃是积年老魔,见到这片空茫,亦未放弃追查,转而以血神寄生于空茫之中,不断侵染,终于覆灭了那片空茫,但紧随其后而来的便是深沉的黑。
包容诸因诸果,一切皆由此来,亦将由此而去。
“混账羔子!”见此,危宿再也忍不住,脸色狰狞,咆哮连连,一把将身旁侍候的女子拍成血沫!
突袭者比自己这专擅刺杀的人,更精通隐藏隐匿之道!
他在原地打转,少顷才平静下来。
追查突袭者,索回那炼罡境的疯子一事,只能暂缓。
如此一来,便得有其他材料以替代炼罡境的疯子这一主材,危宿对此筹谋颇多,不多时,即从法宝囊里放出一口大缸。
那大缸四周贴着密密麻麻的符咒,白灵木制的符牌上,勾勒出一道道血色纹路,以‘玉蚕丝’串联符牌,形成一张网罗,把整个大缸‘兜’在其中。
不论是白灵木,还是‘玉蚕丝’,皆是不可多得的珍材。
并且,玉蚕丝与金蚕丝、天蚕丝、仙蚕丝、灵蚕丝同炼,可得一桩至少六品的法宝‘五光伏魔障’,单以此宝笼罩一地,便可化作一方阵法,降服内中群魔,亦可御敌于外。
以这等珍材镇压覆盖一口大缸。
足见缸中之物的凶邪与难得——缸里有一头‘夜叉’。
非是叶玄猛虎袈裟里那等以佛光转化而来的护法夜叉,而是真正的夜叉异种。
其一身蓝皮,两只獠牙探出上唇,浑身密布玄奥符文,可以驾雾腾云,最擅翻江倒海。
所以又名巡海夜叉。
这头夜叉修为也在炼罡初境,危宿耗费数载岁月,潜伏追踪,掌握其行迹,最终一举将之镇压在这口‘豢魔缸’里。
每日往内中tóu zhù的异种血髓、罡煞之气、阴灵恶念,经豢魔缸通体密布的符阵转化,尽数灌注入这头巡海夜叉之体,已令之发生质变。
但它比那炼罡境修者的半人半神之身,还是差了点意思。
危宿估计,以它为主材,炼成的身外化身,大概在‘银甲’层次。
大绝灭夜叉王这尊化身,有三个品佚,最末等是阴阳相混的铜甲夜叉王,第二等是阴阳根互的银甲夜叉王,最上等才是性光返化纯阳的金甲夜叉王。
把豢魔缸沉进地基中心的凹槽里,跟着在缸子四周倾倒种种珍材,以供豢魔缸转化吸收,最后布置上重重阵法。锦绣田园,五朵金花
危宿望着地基中心那口大缸,吐出一口气,脸色未改阴沉。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真是终究意难平!
盗我主材的混账羔子,早晚有一日,老夫要寻到你,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阿嚏!”
叶玄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身旁的孟姜微微歪头看他:“道兄这连打了三个喷嚏了,难道去五圣门一趟,染上了风寒?”
叶玄已是炼筋后期的修为,早就百病不侵。
连打几个喷嚏这种事情,实在有些反常。
但他自忖身上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便嘀咕了一句:“谁在暗中咒我?”
旋即邀请孟姜看向地上之物。
黑蛇禁魔匣静静地摆在地上,道道锁链将铁匣锁死,从表面上看,也看不出其他事物。
“这匣中有一个半疯的炼罡境修者,还有一道血光,不过他们皆是次要。”叶玄向孟姜介绍起这口黑蛇禁魔匣,把危宿甚为珍视的匣中之人,反当做次要之物,只道,“关键在于,这匣子与半疯的炼罡修者飞剑相互融合,如今已难知其具体品佚,孟姑娘可有办法分辨?”
在叶、孟两人周围,岳云斋、罗睺大石、哼哈将都或站或坐,也聚集在此地。
他们对这匣子亦十分好奇。
但比起这口匣子,三者其实更在意其他东西——匣子旁边,还散落着十余个法宝囊。
三者皆想从中分润些资源,或赏赐给属下,或是自用。
战事结束,lùn_gōng行赏,此亦是应有之理。
叶玄自知他们所想,所以他们刚才假意要告辞时,便出口将他们留下,陪着自己探秘这口铁匣。
孟姜扫了一眼匣子,眼眸渐渐转深,仿佛瞬间化作两个黑洞,又刹那恢复正常。
她明眸皓齿,笑语嫣然:“道兄,于你而言,匣子本身其实并不重要,匣中之物才更重要。
道兄与匣中之物,不论是那半疯修者,还是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