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杨任火急火燎地赶回到了崇城,见了冯远。
“你可了解那云中子性格如何,真的会出手相帮?我早年可将阐教得罪,就如那太乙真人,视我为仇敌一般!”冯远说道。
“冯兄放心,那云中子与十二金仙关系一般,甚至说不是很好,起初云中子甚至想去相助大商,也曾入朝歌一段时间的!”杨任说道。
冯远点了点,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执意要带上邬文化一同前行。
毕竟邬文化实力不弱,心思单纯,且对冯远也算忠诚。
冯远临走前,将一切大小事务,交给石矶、王魔、敖丙几人共同掌管,对外宣称闭关修炼,随后便和杨任向终南山行去。
云霞兽最多只能坐两人。邬文化跟着去,只能站在排扒木上,紧跟其后。
一路上,为了照顾邬文化的遁速,耽搁不少时间。
直到两天后,冯远三人才到了终南山的脚下。
终南山地形险阻、道路崎岖,大谷有五,小谷过百,连绵数百里。
冯远与杨任纷纷下了云霞兽,与邬文化一同步行而上。
三人行至半山腰,忽闻一老者吟唱:
但观三教,惟道独尊。上不朝于天资,下不谒于公卿……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知冥。按四时而采取,九转而丹成。跨仙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比儒者兮官高职显,富贵浮云。
杨任听罢,叹声道:“好诗!好诗!”
冯远一脸鄙夷地看着杨任,低声说道:“你听得懂?”
“听不懂啊,就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正于此时,山上缓缓走下一老者。
那老者头戴青纱一字巾,两缕白色长眉,随风而动,身披灰色道袍,袍上印有阴阳图,腰间系这翡翠玉带,脚踩踏云鞋,行动似缓,却在眨眼间到了三人眼前。
“拜见师伯!”冯远与杨任同时拜身请安,身后的邬文化也急忙拜了下去。
那老者,正是冯远要找的云中子。
“无需多礼!”云中子单手一抬,微风一荡,三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云中子打量了三人一眼,目光在邬文化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随后又看向了冯远。
“你就是冯远?”
声音无悲无喜,冯远也听不出云中子对自己是善是恶。
“师侄冯远,见过师伯!”冯远稽首。
云中子微微一笑,道袍一挥,顿时狂风大起,沙石迷眼。
待风沙吹过,尘埃落定,原地只剩下傻傻发愣的杨任与邬文化。
杨任双手掐诀,运起神目,四下打量,却并未见到冯远身影。
片刻之后,山上飞下一人,杨任定睛看去,正是那雷震子。
“师兄,师伯将那冯远带去何处了?”杨任急忙问道。
雷震子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师尊只叫我来此请二位上山,稍作休息!”
杨任只顾四下打量,自然是看不到冯远,因为他此时正在万里高空之上。
云霞蔼蔼,浩浩长空,一望无际,深邃苍茫。
冯远双腿有些发软,但表面依旧是镇定自若。
“师伯,这是何意?”
“何意?你猜猜看,我这是何意?”云中子似笑非笑地说着。
“师侄愚钝,不敢擅自揣测!只是早闻师伯德高望重,大公无私,悲天悯人……断不会为难晚辈的!”冯远躬身说道。
“哈哈,晚辈?你一击便将清虚道德真君镇压了,到我这,却自称晚辈?”云中子大笑一声。
“师侄失礼!当时是迫于无奈,且如今也与道德真君师伯言和,道德真君师伯大人大量,也原谅了我。”
“原谅了?谁知道你又是用什么花言巧语忽悠了他!”
“师侄……师侄不敢!”
云中子忽然长叹一口气:“许是我太过自私了!”
接着缓缓说道:“我因不在这杀劫之中,不忍天下大乱,生灵涂炭,故而曾仗剑赴朝歌,欲以止战,拯救万民于水火,扭转大商之气运!然而,有些事情真的是天命难为。”
“师伯为了苍生,怎么能说是自私?”冯远摇头说道。
“对于我那十二位师弟来说,我自然是自私的,但有些时候,局中人深陷其中,不知败局将成,局外人虽看得清楚,却无法多言!”
“师伯,这是何意?”冯远再次问了同样的问题。
“众人皆知自己在这棋局之中,都以为这是商王与周王的对弈,却不知执棋的早已换了人。”
“何人?”
“何人?我也看不透是何人了,原本每个人都那么通透,将来的一切依稀可见,自从你杀了哪吒,灵珠子换成了圣灵珠,每个人身上就起了一层薄雾。后来三仙岛上,石矶复生,每个人身上的雾就越发的浓了,或许这天数真的能改吧!”
云中子看向了冯远,目光如炬。
“我今日可以助你一次,但你务必应我一件事情!”
“师伯请说,晚辈定当竭尽全力!”冯远躬身说道。
“洪荒六大部族想必你也知道吧?”
“晚辈知道!”冯远如实地说道。
“那场浩劫之后,六大部族被灭,但其实还有不少拥有部族血脉的后代存活下来,其中包括了你身边的那个盘瓠族小子,还有雷震子!”
“盘瓠族是雷族、犬封族与巨人族之后,而还有一支是雷族与翼族之后,名为雷翼族,雷震子便是此族后人,当然也包括了那个辛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