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生命总是令人充满希望。
吾羲回去的时候,心里是愉悦的,他想着,等小马出生了,他就有自己的坐骑了!
水临渊见吾羲跑着回来,心下奇怪,还不待问,吾羲就抱住他的手臂,眼里满是欣喜,道:“流星怀孕了,她肚子里有一匹小马了!”
水临渊挑眉:“流星怎么怀孕的?”
吾羲挠头:“我以前问我爹,我爹也没说清楚怎么让母马怀孕,他说反正飒踏能让流星生小马。”
“飒踏?”水临渊道:“你爹的马?”
想着爹娘连脑袋,身体都没了,飒踏更不知道怎么样了。
吾羲点点头:“当时我爹去孤鹜峰,骑着飒踏走的。”
“孤鹜峰……”水临渊又想起,当时在孤鹜峰上和黄连的一翻交涉。
吾羲则是想起了父亲和他分别后是去了孤鹜峰,那禹州太守已经死了,追查仇人自然是首先问讯孤鹜峰。
“喂……”
“叫师父!”
“师父……咱们去孤鹜峰查查吧。”
“怎么查?”
吾羲想了想:“先礼后兵,你寻个名头去拜访,然后打听打听,不过那孤鹜峰突然就掳走我娘,想来不是什么好人。如真的是不好说话,或真的和他们有关,你就直接把他们打趴下,再逼问。”
“唔……”水临渊故作迟疑道:“那个孤鹜峰主,软硬不吃的,想跟他打听,除非他想告诉你,否则,什么也套不出来。”
“为什么?多少也能有点消息呀……”
水临渊道:“因为小聪明的人都互相不信任,既不相信人家明面上说的,也不肯定自己心里猜的。”
“那你去把他服了,逼问!”
“那孤鹜峰好歹是一派门宗,我的功夫未必比那孤鹜峰主高深,我恐怕打不过呢!”
吾羲道:“你连去都不去!就怎么知道不行?我是看明白了,只要是帮我报仇,你就一直推脱,满嘴理由!”
水临渊道:“我有吗?”
“你有!你其实不想帮我仇吧!你要是不想帮我,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也用不着哄我、拖着我!我不要当你徒弟学功夫了!我明天一早就去退了籍录,自己想办法去!”
水临渊掐了掐山根,小孩闹起来蛮不讲理:“我前两日刚从孤鹜峰回来,已经问过孤鹜峰主黄连了。”
吾羲一顿,道:“他怎么说?”
“他说吾昊阳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吾羲道:“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水临渊道:“因为,人认为自己在说真话的时候,都分外自信。黄连这个人,说话爱打转儿,让人看不透他。从他嘴里打听消息,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真是难撬的很!”
吾羲气道:“说了这么多,还不是什么有用的消息都么查到!”
水临渊道:“我又不是神探,也不是专门查案的衙役,事事如你心意,那你莫不是神仙!”
吾羲道:“那我就查不出来仇人了吗?”
水临渊道:“你小子每每都是爱往沮丧了想!目前还有两条线索……”
“什么线索?”
“一个是当初在禹州城里,桃桃曾和我说过的少年,吾昊阳和奚女的头颅很可能是被他弄走了,不过他早已不知所踪。”
吾羲道:“那这条线索不就没了吗?”
水临渊继续道:“另一个是当初押运粮车的刘承荫,不过他已经死了,也挺寒碜的。刘承荫明奇妙地就死了,也是蹊跷到了点儿上。或许能从他结交关系中探出点什么线索。”
吾羲皱了皱眉:“一个人结交朋友,就像罗网一样,怕是不好查……”
水临渊点点头,忽然神色一凛:“罗网……难道是天罗地网?”
“什么天罗地网?”
“唔……那是一个组织,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功夫都极高深,尤其是轻功、暗器,举世无匹。无影无踪却遍布在全国任何一个角落,交织联动如同天地间巨大的罗网。”
如果真的是天罗地网……那吾昊阳和奚女可能是真的死了,吾羲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毒,也能解释得通了。
水临渊的心渐渐沉了起来,看着吾羲神色复杂。如果真的是‘天罗地网’,这报仇,不仅难上加难,还难以言说。
只要吾羲去报仇了,无论成功失败,他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啊?这……”吾羲的脸垮了下来,如果真有那么多人,报仇就是更绝望的一件事情了:“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爹?”
“小子,把你爹和赈灾粮的事情,跟我细说一遍。”
吾羲于是将父亲如何要一起押运粮车,如何击落鸽子获悉刘承荫的奸计,父亲得知后去西山拦截,母子二人又在路上被孤鹜峰的人袭击劫持,父亲又如何交代自己离去,都跟水临渊细细说了。
水临渊道:“怎么吾昊阳刚去了西山那边拦截,你和奚女这边就被孤鹜峰的人袭击了?”
吾羲道:“是孤鹜峰和劫粮的人有勾连吗?”
水临渊道:“勾连肯定是少不了的。那禹州城的守卫里,就有孤鹜峰的箭奴。但在赈灾粮这件事上,孤鹜峰到底是充当了什么角色?我怎么想都觉得,虽然黄连说吾昊阳的死跟他没关系,但并不意味着,吾昊阳没死的时候跟孤鹜峰就没干系。”
吾羲道垂头丧气起来。“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孤鹜峰主黄连是杀我爹的帮凶?”
“不排除这个可能。”
吾羲叹道:“那个黄连,你都打不过,我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