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打了下朱烨的脑门:“你这小子,难得学会动脑子了,以后可得多动动,别老是鲁莽乱撞。”
朱烨少被刘赫夸奖,被刘赫这么一说,顿时眉开眼笑。
叶望却是满脸犹疑:“哎呀……这近七八万百姓,就这样迁走,多座城池,就这样舍弃,会不会……”
刘赫见他没转过弯来,继续解释:“太守大人,我等的目的是击退鲜卑。人在地失,尚可收复。地在而人失,则人地皆亡也,请大人速下决断!”
叶望想了想,最后咬了咬牙。
“好!老夫相信刘都尉的!”
“且慢,赫想知道,那些豪强家族,如今在城中势力如何?”
叶望跟景歆大概也能猜到刘赫问这件事的原因,此时也毫不保留地说了出来。
“我雁门全郡,原本有权有势,有人在郡中有重要职务的家族,共有二十六家,这两年雁门局势紧张,尤其是去年年底大败之后,不少家族纷纷往南迁入太原郡,上党郡,或者往东迁入冀州、幽州。剩下的共有十二家,已经全部将财产势力迁到了阴馆城、原平县、广武县和楼烦县四座城池之中,不过其家主及血亲,却都居住在这阴馆城中。”
“这十二家如今财力、实力如何?”
“虽然老夫所知不甚详细,不过十二家加起来,其财不下三五千万,田产不下于数十万亩,门客护卫足有数万人,甚至有不少军中武将被招募去的,因此其战斗力不逊于原先的朝廷边军。”
景歆话刚说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刘都尉,你莫非想……这可万万不能啊!如此一来,这些家族一旦奋起反抗,届时外患未平,内忧再起,岂不是自乱阵脚?更何况师出无名,容易遭到朝臣们的声讨啊。”
刘赫咧嘴一笑:“嘿嘿,怎会师出无名呢?他们将朝廷边军变成自家私兵,这是杀头的罪责。怪不得昨夜接风宴时,这些人屡屡打探我军的虚实,显然是想在我安民军身上故技重施,损公肥私,如此蛀虫,岂能留他?可惜他们遇上了我刘赫!”
他向景歆抱拳道:“劳烦郡丞大人通知这些家族的家主,就说我刘赫初来乍到,有事想恳请他们帮忙今夜在我都尉府中设宴,请他们务必赏脸光临。”
“刘都尉,你这……”
叶望跟景歆十分担忧,不敢应这茬。
“二位大人放心,赫保证将此事处理得干干净净,绝不会留下把柄就是。”
崔钧也笑道:“二位大人怕是还不知道,我主除了剿灭黄巾贼首之外,还有一个称号,便是‘豪强杀手’,从狼调县,到盂县,阳曲县,虑虒县,被我等剪除的地方豪强,不知有了多少,可谓轻车熟路了。”
两人互相对视,想了想,似乎也只能这么办了。
“好吧,歆即刻去办就是。”
刘赫再次拱手:“多谢二位大人对赫如此信任,赫保证,只要做好这两条,今秋必定死守雁门,绝不让胡虏踏进半步!”
这话给了二人一个定心丸,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好,既然如此,那我二人便去准备了。只要能守住本郡,其余一切,都豁出去了!得罪人,也总比丢了性命强!”
这十二位家主,接到这个邀请之后,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们三三两两聚集起来,想商议下到底要不要去赴宴。
最终也不知是对自己势力足够自信,还是觉得刘赫一个外来者,不可能有胆子打他们的主意,总之是全部出现在了都尉府的夜宴上。
刘赫看了看府外一队队的人马,对身边的崔钧说道:“这些人果真是怕死,来吃个饭,都要带上这足足数千名护卫。”
“呵呵,这不正是主公所期望的么?”
“知我者,军师也!好了,猎物都到齐了,好戏该开场了。”
刘赫与崔钧二人走入正厅之中。
“哎呀,诸位家主赏脸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啊!赫初到此地,日后多有叨扰请教之处,故此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啊!”
这十二位家主,原本还微微带着几分忐忑的,此时看到刘赫的态度,一个个也都放下了心。
“刘都尉年纪轻轻,如此懂得尊敬长辈,嗯,后生可畏啊。”
“不错,这雁门郡之中,大小事务,没有我几家做不到的,只要刘都尉有足够的诚意,我等日后自然会关照你的。”
这些人论官职,全在刘赫之下,此时却都这般大言不惭,一个个架子端得老高。
刘赫倒也不生气。
“诸位家主如此抬爱我这区区晚辈,实在令我感佩于心,就此敬诸位一樽,赫先干为敬!”
刘赫一仰头,将一樽酒直接喝下。
众人推杯换盏,喝得好不欢乐,一直到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十二位家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很有默契一般。
“既然刘贤侄要我等关照你,那当然并无不可,只是贤侄手握大军,我等也不知贤侄的情况,有多少兵马,多少粮草,缺什么,需要什么,就是想关照,也无从下手啊。”
“可不是嘛!贤侄从一个区区狼调县起家,一时间招降数万黄巾降卒,想必难以养活啊,既然你尊我们一声长辈,那我等理应为你排忧解难啊。我们各家府上,也有不少护卫,平日里消耗粮食委实不少,不如贤侄安排一些士卒,从营中分出来,到我们各家之中一并训练,用饭,等到鲜卑来攻时,再将他们召回去,岂不是为贤侄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