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稍稍一想,就猜到了他想问的是什么。
“清冷兄是想知道其中一部分书籍所用的上等的纸张,是由谁人所造,是吧?”
“正是啊,显昭兄明鉴!”
皇甫寒一把就抓住了刘赫的双手。
“如此绝品纸张,即便是宫中御用之物,也不能及。有这等纸张装订成书,誊抄书写,则一本书便可记下数十卷竹简所记之文,实在是利国利民一大美事啊,如此绝世能工大师,寒必须亲往拜会才是。”
刘赫看着一脸真诚的皇甫寒,心里却是一阵心虚。
原因很简单,那几十本书,都是系统出品,可不是什么大师造纸之后写出来的,这事总不可能告诉他吧?
不过这皇甫寒的变脸,也让刘赫基本认清了这个人。
这家伙就是一个典型的书虫,书呆子,之前在自己面前,还端着那个大族公子的作派,有些看不起自己这一个区区武夫,不愿意为自己办事,可是一见到这些书,这些纸,马上就不顾什么脸面体统,连那洁癖也抛弃了,就这样兴冲冲得跑来向自己请求。
由此可见,此人的性格虽然孤傲,不太讨喜,但是心眼不多,也算不上是个坏人。
不过他这个愿望,刘赫是注定要让它落空了。
“这个……剩下那些书籍,清冷兄大可拿去,想看多久看多久,至于那位大师嘛……”
“大师如何?”皇甫寒抓着刘赫的的手上不自觉地跟用劲了一些。
虽说他这手上的皮肤,保养得极好,比张妤的手都滑嫩,可越是这样,刘赫缺觉得越是不自在,赶忙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
“那位大师乃是世间罕见的天才,技艺之高,可谓举世无双。更难能可贵的是,此人看淡名利,隐居在我雁门的某处深山之中,整日在钻研各种技艺绝活,即便是我也难得见是一次。”
刘赫这一番纯粹是瞎编的话,却让皇甫寒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如此大师,若非有这般心思,也决计难以达到如此造纸的境界啊,可敬可佩!不知大师隐居何处?在下哪怕在山脚下等上一年半载,也定要见上一面啊!”
“额……”这皇甫寒的执着劲头,让刘赫有些措手不及。
“那个……大师十分厌恶旁人叨扰,你若是如此,不但见不到他,反而会惹他生气,说不定他一生气,一件正在钻研之中的绝技,就此搁浅,岂不是大大不妙?”
“显昭兄说得,好像也有理。”皇甫寒神色似乎有些失望。
“我看这样吧,这些书也足够你看上数月了,在此期间,赫寻个机会,向大师探个口风,若是他愿意见你,我马上来通知你,如何?”
皇甫寒闻言大喜。
“哎呀,如此就多谢显昭兄了!之前寒多有得罪,实在是大大罪过,还请兄长万勿怪罪才好!”
这家伙倒一实诚,说要赔罪,就真的给自己来了一个九十度作揖鞠躬,刘赫也只得还礼。
“好了,天气寒冷,清冷兄还是速速回府看书吧,刘某也该去练兵了。”
“好,在下告辞。”
双方分道扬镳,而刘赫心里却是冒出了许多想法。
“对啊,我以前怎么就没意识到这个造纸术的威力呢?如果我可以大规模普及纸质的书籍,也就可以掌握了知识,到时候天下的士人,还不都得为我所用?什么袁氏陈氏,统统都得靠边站啊,这可是与世家争夺天下话语权与士子之心的不二利器啊。”
被皇甫寒这么一闹腾,刘赫这才意识到了自己一直是空坐宝山。
天下士人,绝大多数都投靠在诸如袁氏等世家门下,原因主要有二,一是知识,也就是书籍掌握在他们手中。二是出仕、升迁的渠道也掌握在他们手中。
刘赫以后要想真正打遍天下,这士人的力量也是必须牢牢抓在自己手中的,文臣、谋士,打仗、治国,稳定天下,不但需要军队,更需要文人士子。而要想俘获他们的心,就必须把这两点给抓在自己手里。
“嗯……我记得系统里有一本《神工物志》,等凑够了积分,赶紧兑换出来研究研究,看看有没有造纸术,哦,还有印刷术之类的记载。如果有的话,嘿,那我可就真的发财了。”
这个想法一直萦绕在了刘赫的心头,使得他这一个下午操练都缺少了几分兴致。
这皇甫寒果真是个书呆子,自打拿到了那些书之后,果然天天把自己埋在了书堆里,至少这一个多月以来,从来没见他出过那座府邸的大门,刘赫中途去探望过他几次,可是他一看自己不是来告诉他那位大师的消息的,马上就扭头继续读书,不再理会自己,久而久之,刘赫也懒得再去看他了。
这一个多月来,万物复苏,百姓们已经开始播种,田间地头,城中街道,都已经完全恢复了忙碌。
而安民军的招募新兵工作,也得到了百姓十分积极热情的响应。
刘赫与安民军的名望本就极高,而自从强阴县潘云事件之后,这一声望更是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尤其是原本对刘赫并没有太大认同度的那些鲜卑百姓,此时学习汉话的积极性也大大提高,绝大多数鲜卑人,都已经取了汉人名字,换上汉人服饰,抛弃了帐篷,搬进了城中的房屋。
五原、朔方、云中和上郡的官员和驻守部队也已经全部就位,不少百姓和商队也纷纷赶了过去,这也吸引了更多鲜卑小部落前来投靠。
尤其是在胡市开放之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