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场地外,无数的言官们双目喷火的看着张小公爷率队前来。
不少人心里无比愤恨,尼玛!劳资们踩着泥水弄的狼狈不堪到这里,你却骑着高头大马浑身干净利索!
再看这排场,前后三百老亲兵、三十余姬武将还有几辆不知道装了什么、没见过款式的大马车。
说这是要去出征都有人信,哪儿像是要来经筵啊!
然而张小公爷可不管这些人怎么想,由小周管家伺候着下马。
对着妙安足利鹤、姬武将、老亲兵们点了点头,便要往里走。
“祝小公爷旗开得胜!!”却见这些老亲兵们以拳击甲,怒目圆瞪猛然暴喝!
随即那声浪居是惊的无数飞鸟从那林中展翅而起,那些个没有经过战阵的言官们更是不堪的打了个哆嗦。
“祝小公爷旗开得胜!!”那声浪猛然炸开,姬武将们亦跟着高声吼起。
既然是来了大明,她们自然是学习了大明官话和汉字的。
明媚若壁玉一般的张小公爷笑了,轻轻的摆了摆手道:“些许小事尔,不必如此隆重。”
“准备一下,一会儿陛下会命你等进去的。”
弘治皇帝的车驾此时终于离开了京师,开始缓缓的向着预定的经筵场地行去。
“萧伴伴,你说痴虎儿准备给朕和群臣演示什么?!”
弘治皇帝突然对着前面端坐的萧敬低声问道:“居然一百副上好的铠甲,就穿到羊身上去了。”
“内臣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大杀器!”
萧敬躬身低声回话:“小公爷从来不会无的放矢,他这么做肯定有其根由。”
弘治皇帝点了点头,这段时间痴虎儿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
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着切实规划的,甚至每一个步骤都极为明晰。
可谓是走一步看三步,若将来他肯入朝或为将……
想到此弘治皇帝就苦笑,这疲懒小子让他写首诗、多写几幅字都跟要了命似的。
张家已是人臣至极泼天富贵在家就能享受,那小子为了躲懒还鼓噪让朕赶紧把京营都收回去。
就这情况还指望他肯上朝堂帮忙?!
真真就如王越说的,这小子不抽几鞭子在身上那是打死不肯走的。
这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肯定事情不小。
否则的话这小子不会如此着急上火的准备这次经筵,甚至为此还专门让朕从工部调配人手帮忙。
车驾行至经筵场前的时候,弘治皇帝透过窗棂讶然的看着道路两侧的人马。
一方是身着官袍的各级言官们,另一方则是那痴虎儿的武装婢女和张家老亲兵。
言官们怒目而视,张家的老亲兵们则是撇嘴不屑。
倒是那些个武装婢女,据说都是扶桑大家族出身的女子还算是矜持的安坐在临时搭建的草棚里。
车驾并没有停下,所有人虽然得知陛下已经免礼但都站起来对着车驾行礼。
所不同的是言官们行的是长揖礼,而张家老亲兵、姬武将们则是行军礼。
入场后抵达了修造好的经筵场地,中官唱礼众臣下拜迎驾。
一番见礼后,弘治皇帝在端坐在自己的龙椅上开始观察这片场地。
他所在的自然是场地最上首位置,这里临时搭建了一处高台以供他有更好的视野。
在弘治皇帝左右两侧的下首位置则是分列三大学士,及负责知经筵的张老国公。
弘治皇帝正前方台阶下架起一座约半尺高的台子,上面铺设着毯子看起来是用作经筵讲的。
而左右两侧则是分列六部尚书,连一个侍郎都没有。
这也是张仑当时提出的要求,除了内官、大内侍卫及六部内阁之外其余人等不得进入经筵现场。
弘治皇帝的目光越过了这处经筵台子,往前再看远远的可以看到一段修造起来的城墙。
城墙前面还有着一个个的木桩子却是不知道用来做什么的。
大约,是用来拴住那些披上了铠甲的羊?!
弘治皇帝苦笑,痴虎儿这孩子到底是打算做什么。
“臣养浩尝读孟轲氏书,至言‘我非尧舜之道,不敢以陈于王前’……”
当中官宣布经筵开始,刘大夏昂然直立上台行礼。
其声若洪钟,开始引经据典甚至不需稿件开始了自己的讲读。
“……夫物之感于人也,始则甚微,及其盛则逸不可制,惟刚与明乃克胜之!”
“桀纣幽厉有天下,而民不预焉,私也!公者,以天下为心,一巳之奉不计也!……”
听着刘大夏那洪钟大吕般的经筵讲,弘治皇帝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刘大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弘治皇帝迷于外物、贪图财富,甚至连桀纣幽厉这样昏庸帝君的名号都用上了!
“……不杀谏臣,以作台谏敢言之气,此天子之威也!”
刘大夏的话语是越来越重了,弘治皇帝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甚至那皇袍袖子下的手都被气的颤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弘治皇帝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非忠恳出于极不得已,孰肯舍身为国,甘受如许之祸哉!”
刘大夏说着,怒目圆瞪直刺那边上脸上带着嘲讽笑容的张仑:“夫君子多易疎,小人多易亲!”
“盖君子惟知纳君于善,诡随容悦,虽死不为!小人惟知謟佞奉迎,百无顾一!”
“善乎,楚共王之言曰:‘常侍筦苏与我处,常忠我以道,正我以义!吾与处不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