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吉在给父汗祈福,让我自己玩。”
却见这少女皱了皱鼻子,叹气道:“父汗,这次很危险吗?!”
“我看到很多大明人来支持父汗啊,为什么还会危险呢?!”
格根塔娜,鞑靼语里面便是明珠的意思。
这位少女自然就是火筛的掌上明珠,火筛没有儿子最疼爱的女儿便是她。
火筛听得这话,眼神中露出了些许黯淡。
“我的明珠,记住了:大明人的话,永远不要轻易的相信!”
格根塔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火筛似乎亦不欲多说。
只是笑着道:“去吧!父汗还要见一些人,我的明珠先去寻那些小马驹们玩耍一会儿。”
格根塔娜乖巧的点了点头,尽管是有些不高兴的扁了扁嘴还是离开了帐篷……
蓟州,灯火通明。
城墙上的军卒身着铠甲,打着火把“哗啦啦~”的来回巡视着。
“来来来……还请杜公满饮此杯!”
对于杨一清居然亲自宴请他们,杜林等人先是一惊随后暗自警戒。
毕竟这杨一清的名声可不咋地啊,上回一个寿宴直接让九边挂批了一大溜的将校。
现下这他说请谁吃宴席,那谁都得哆嗦啊!
所以,这次杜林毫不犹豫的穿上了内皮甲、带上精钢短驽来赴宴。
酒楼周边人影憧憧,诸家家丁甚至一些暗桩都在附近游荡。
生怕这杨一清疯了一样,突然动手宰人了。
“杜公与诸位,可都是帝国贤德啊!老夫这九边之事可就要拜托诸位了!”
杨一清笑吟吟的不断给他们劝酒,口中各种颂赞听的是让人心生感激。
甚至这些个老狐狸们若不是知道他杨一清曾经干过啥,他嘴里话可都要信了。
“不敢当大人赞誉啊,老夫等人为国朝出力本份之事而已呐!”
杜林一脸恭敬诚恳,完全看不出这老货腰间揣着劲弩、身上穿着熟牛皮贴身甲。
“倒是大人身负国朝重任,日夜为九边百姓奔波思虑着实辛苦啊!”
一众九边诸家老家伙们不住的点头,都说是啊!大人辛苦!
杨一清这一脸感慨风霜,笑着叹气:“唉~这九边乃帝国最重,老夫何敢懈怠耶?!”
望着这些个老家伙们,杨一清笑的是那么的真诚。
推心置腹的对着他们无比诚恳的道:“老夫,还得多仰仗诸位啊!”
“大人这是哪里话啊……”
“嗳~莫喊大人了,杜公年岁稍长于我便唤我字‘石淙’罢!”
哎哟~!这位莫非是真的要认怂了?!
杜林无比恭敬,便是举杯开口:“大……”
见杨一清望着他,这才改口恭声道:“那老朽可就僭越了,石淙公……”
“哈哈哈……杜公客气、客气啊!”
欢声笑语中,没有人注意到对面的酒楼茶座包间内亦是灯火通明。
张诚手指不断的在桌子上滑动着,边上则是一个个画师在飞快的勾勒画像。
不时的有小贩模样、厨子模样、跑堂小二模样……等等形形色色的人,恭敬入内。
他们或是与画师说上几句,又或是在张诚耳边轻语。
之后躬身对张诚行礼告退。
夜色中,张诚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望着窗外的上弦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样的夜色中,在晨光未升起之前的鞑靼部落被“嘟嘟嘟~~”的牛角号惊醒。
随后便见得那些早已经收拾停当的鞑靼精骑们,开始在部族首领的呼唤下嚎叫着集合。
“去吧!草原上的雄鹰!长生天的子孙们,将会把敌人的财富与头颅带回来!!”
火筛骑着战马,他的身边则是同样骑着战马的各部族头人们。
这些日子的厮杀已经让所有人都气喘吁吁了,这一次他们终于停下来了。
打到了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现在不止是损失了部族的战士。
更严重的是他们失去了大量的牛羊、战马,若是再打下去汗位能不能拿到不得而知。
但随之而来的冬季,将会彻底的要了他们部族的性命。
所以,当火筛站出来的时候哪怕是再不愿意他们也只能集合过来。
然后暂时和火筛的队伍集合起来,向着关内进发。
晨光缓缓升起的时候,朱寘鐇才让自己略显痴肥的身躯从榻上挪下来。
咕哝着让侍女为他洗漱,收拾停当后才来到了厅堂。
姚顺、孙景文和孟彬等人,早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厅堂说起来已经算是严重的逾制了,因为这里竟然真的使用了只有皇家才可以使用的“五爪金龙”。
甚至安化王朱寘鐇身上的蟒袍,仔细看那是直接用金线缝制的龙袍!
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对此有表示有问题,所有人都无比恭敬的望着朱寘鐇。
“老天子,鞑靼火筛已经出兵了!!”
孙景文无比激动的对着朱寘鐇拜倒在地,昂首大声道:“陛下!国朝将兴啊!!”
那孟彬亦是激动无比,躬身竟是行了三叩九拜大礼。
“陛下起兵,必然是天下响应!介时盘踞京师些许伪帝之后如何挡我大军?!必然伏诛!!”
姚顺的眼皮子抽搐了几下,却亦是躬身拜下。
“只是……陛下,那鞑靼火筛所求甚高啊……”
听得姚顺这话,孙景文猛然站起来哈哈大笑。
“姚公多虑矣,若是取下京师拿得天下这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