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说她上书给皇帝,说她的“臣夫”丈夫继盛误信谣言又乱说话。
后面则是说如果这个罪行极大无法赦免,“臣妾”她愿意代替丈夫去挨那一刀。
足利鹤现在还未嫁人,又是大明番外臣属之女。
所以她在帝后面前的自称,便是“臣女”。
“哦?!殿下可说来听听!”张皇后这就有些兴趣了,足利鹤自称“臣女”是谦称。
张皇后管她叫“公主”或者“殿下”则是敬称了。
永乐皇帝曾册封足利义满“日本国王”、御赐“日本国王之印”。
足利义满给大明的回书,也自称“日本国王,臣源义满”。
足利鹤可是足利家现在的血脉,那枚金印也是握在他们家手里的。
张皇后敬称她一句“公主殿下”,却也是有例可循。人家好歹是王女呢。
“臣女随玉公子做学问,见他弟子唐伯虎、徐衡父二人也是在习武的。”
却见足利鹤笑吟吟矜持的颔首躬身,道:“那唐伯虎已是练的,三五个东厂番子亦拿不住了。”
“哦?!如此厉害吗!”
张皇后闻言不由得有些讶异,却见足利鹤继续笑吟吟的道。
“主要是令行禁止,玉公子对于令行禁止、礼仪行止要求非常严格。”
“以至于原本散漫的几个弟子,如今都仪态端肃、言行自律。”
这一番话说出来张皇后不由得心动了,她是常年在宫中没法耳提面命。
但那毕竟是她两个极少在世的至亲骨肉啊,张皇后无论历史如何诟病她。
有一点是可以确证肯定的,她是一位极其重视亲情的人。
当她的父亲去世后,她居然冒着言官的弹劾、大量的反对将自己的母亲接入大内居住。
从这点可以看出来张皇后此人极为重视亲情,所以她才百般回护自己的两个兄弟。
也许是她身上的这点打动了从小缺乏亲情的弘治皇帝,所以弘治皇帝生平无有二色。
“只是,玉公子如此繁忙恐怕是没有时间专门教导啊……”
足利鹤微微叹气,极为诚恳的轻声道:“娘娘啊,哪怕由您护持他们又能护持多少年?!”
“玉公子家子弟如今皆被送往庄子,随状元钱公习文、随三丰真人传人陈师傅习武……”
“您和陛下终究会老去,太子将来必克继大统。到时此情分又能有多少?!”
足利鹤这一番话说的,让张皇后若有所思。
“若无武勋立家、诗文传族,恐难长久啊!”
足利鹤一双湛蓝的眸子诚恳的望着张皇后,轻声道:“玉公子弟子衡父家里,藏书万卷数代耕读。”
“更曾不惜百金筵请钱状元公为西席,求的便是诗文传族。这才是长久之计呀!”
说着,却见足利鹤指了指自己轻声道:“便是我扶桑小邦,公卿子弟亦是必学汉家诗文礼仪的。”
“千缕、千金、千亩良田,若无武勋、文宦护持不过转瞬皆无……”
“千钟栗、黄金屋、天高白玉堂,若有功勋文名岂非转瞬即来?”
张皇后恍然不由得点了点头,望向足利鹤的眼神则是愈加温柔亲切了。
招手让她近前轻握柔荑,眉目含喜的赞叹道:“公主不愧是世家大族家学深厚,一番话说的本宫豁然开朗啊!”
足利鹤至此只是矜持的笑了笑不复再言,张皇后自有自己打算说多了未必是好事儿。
张皇后说话间还赶紧招手,让宫女把自己的那块和田白玉镂空浮雕牡丹双凤纹腰佩拿来。
随后不由分说的塞到了足利鹤手里,足利鹤大惊失色赶紧说怎么使得便要推脱。
张皇后坚定的塞到了足利鹤的手里,道是公主一番话便值此玉佩了!
若是公主在京师有闲暇不妨多来与本宫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