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吁、安南,现在可以算是大明西南边境上最大的两家势力。
如果他们一块儿动起来,哪怕是大明都得抖三抖。
毕竟两方的兵力加起来,妥妥的可以破十万大军。
这些可不是土官、土司们手上的土兵,而是有一定战斗力、熟悉西南环境的精锐。
至少在西南这一片来说,能够与之匹敌的力量几乎不存在。
若是从京师或粤北、金陵调集兵马过来,前后还得好几年呢……
“李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
沙定州那叫一个激动啊,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李福达低声道。
“真如您所说的一般,那安南、东吁都派人来了!”
来人赫然便是之前在救济灾民的李福达,却见他如今神色无比的疲惫。
身上的衣衫似乎多日未曾换过了,散发着一股酸腐味儿。
但李福达的精神却是极好的,却见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意料之中。”
看着一副淡然模样的李福达,沙定州更加的钦佩了。
却见他躬身作揖,对着李福达感激的道:“,某已按先生所言,让他们必须出兵了!”
李福达听得这话则是哈哈一笑,摆手说了句。
“老夫刚刚回来,且洗漱一番再与沙头领见礼。”
说着,躬身退去。
沙定州则是连连点头,说道请便~请便。
趁着李福达去洗漱了,沙定州则是不断的琢磨应该让李福达给自己解决什么问题。
好在李福达洗漱的很快,没三两下的便再次回到了营帐中。
“先生,您这次命人来说收拢的灾民……”
沙定州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李福达并没有打算偷偷摸摸的做。
毕竟搞这么大的场面,想要瞒住沙定州等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肯定会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与其让他们发现并怀疑。
不如先自己曝光,然后用借口把他们忽悠住。
“那些老幼妇孺李某已经将其发卖了,换来了些许铠甲兵刃。”
李福达淡淡一笑,轻声道:“现在,已有带甲三万!只是还缺些许操练。”
卧槽!带甲三万!
沙定州听得这话不由得两眼放光,心里哆嗦着琢磨要是自己有带甲三万那得是何等的威风啊!
“不知先生是如何发卖这些个老弱妇孺的?!可有门路?!”
听说能够将老弱妇孺发卖换成铠甲兵刃,沙定州心动不已。
这春城迟早是要攻伐的,到时候掳获的老弱妇孺可不在少数。
若是能够把这些人都发卖了,换成粮食、铠甲、兵刃……岂不美哉?!
“你可莫多想了,那些是灾民才好做发卖。”
李福达似乎一眼就看出来沙定州在想些什么,却见他抚着额头叹气道。
“他们即便是发卖了,也是自己求条活路、有个借口。”
沙定州听李福达这么一说,大概明白自己没法发卖战俘了。
顿时心里叹气,白瞎了这么一条好路数。
若是灾民的话,发卖自己求活还有商贾敢收。
毕竟便宜嘛,只需要保证他们活到金陵、江南抑或是京师等地。
老的、没手艺的不甚值钱,兴许几百钱就卖给矿场了。
但妇孺这类,还是能卖出些许价钱的。
金陵那块儿如今买上一个丫鬟、大脚婆子,便是从相熟的人牙子那会儿买来亦得好几两。
这些个灾民买来,却是便宜的很。
可若是从春城里收刮来的老弱妇孺,这就不一样了啊!
要是被人查实的话,把良民逼迫成奴仆可是犯了《大明律》的。
到时候一旦报官,再被人追查下来说不得就得抄家充边去。
这谁敢冒险啊?!
而且也没这必要啊,那么多灾民等着收拢呢!
收拢这些便宜的灾民,那不香么?!何必要冒着这么大风险。
“先生,如今您已有了三万兵马不知何时可以……”
沙定州甩了甩头,无奈的把这个念头抛诸脑后。
却见他嘿嘿的笑着,低声道:“各部粮秣所剩不多了,且咱们围着春城也有些时日了。”
李福达抬手请沙定州做下,这才望着他道。
“沙头领不必着急,若是只有我等拼命岂不是太便宜了安南、东吁么?!”
说着,李福达顿了顿道:“老夫让沙头领佯攻几次、散播消息,不知执行的如何?!”
“已经打了,春城如今颇为恐慌!但他们兵力不足,倒是不敢出城与我等硬拼。”
沙定州小心翼翼的看着李福达的脸色,命几个亲信都下去。
叫他们置办些许酒席回来,要给李福达接风。
“让诸部的头人们都一并来吧,老夫正好也有事宜要与大家说叨说叨。”
听得李福达的话,沙定州赶紧打眼色让亲信们去办。
这才恭敬的站起来给李福达倒茶,轻声道:“李先生,您说说如何让安南、东吁出兵?!”
李福达扫了一眼沙定州,后者会意起身走到营帐外。
吩咐让自己的亲信带人守住四周,不许任何人靠近三丈之内。
这才回到了帐篷中,对着李福达点了点头。
“老夫的人联络上了桂西狼兵、黔州土司,倒是得到了些许好消息。”
却见李福达笑眯眯的望着沙定州,轻声道:“黔州土司兵权被削、寨民被收,早已心生不满。”
“那米鲁据说对玉螭虎求而不得,恼羞成怒之下秘连各家土司欲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