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虎儿,老夫等都是你长辈!有甚话不能的?!”
开口的是李西崖,看着这老家伙脸上的笑意张公爷便很无奈。
脸上笑眯眯,不是好东西!
这李西崖上来一口就自己是长辈,那特么要是了不中听的可就是不尊老了啊!
白了一眼这老家伙,张公爷叹气道:“夫韩子《外储左上》中言‘夫良药苦于口’……”
“既是苦口,子何敢劝饮哉?!”
这话一李西涯这脸可就有些潮红了,心道明知道这子那骂人有一手的。
自己怎能还喜欢去撩拨他啊!
这不,回手这一拳就还击过来了。
李西涯那话是用自己长辈的身份倚老卖老的压人,而张公爷则是自己有忠言难。
“夫良药苦于口”,是出自《韩非子·外储左上》。
全句是“夫良药苦于口,而智者劝而饮之,知其入而已己疾也。”
“忠言拂于耳,而明主听之,知其可以致功也。”
也就是着名的“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斜,那句话的出处。
张公爷用在这里就是,我有忠言良药!可您几位是长辈,我不好强灌呐!
毕竟咱们得尊老不是?!
“好啦~!好啦~!臭子!有话便,朕什么时候听不进你的忠言了?!”
弘治皇帝到底是仁厚皇帝,看着李西涯窘迫便过来解围。
瞪了一眼张公爷,便道:“且快来!”
哼哼哼……狗皇帝,又要威胁打我屁股是么?!
回去我就先揍你儿子!
“陛下,臣且问:传国玉玺来历如何?!”
张公爷叹了口气,这传国玉玺到底就是个物件儿。
有它是锦上添花,没它也照样君临下。
“自然是从始皇帝祖龙传于后世……”
弘治皇帝有些莫名其妙,但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他明白了张公爷要给他什么,下面的李西涯等人亦是一下子冷汗“刷~”的就出来了。
到底他们毕竟跟张公爷相差的是整整数百年,算下来甚至是好几个时代。
“秦造此传国玉玺,然而秦传二世而亡。”
张公爷望着弘治皇帝,轻声道:“汉得此玺,号‘汉传国玉玺’。然国柞四百余年而止。”
“曹魏夺汉基业,亦不过得国柞四十有五……”
一遍遍的数下来,哪个王朝是靠着拥有了这枚传国玉玺而得享国柞长久的?!
根本就没樱
即便是将它定为“汉传国玉玺”的大汉,也仅是享国柞四百余年而已。
“传国玉玺,得之臣自然是为陛下高兴、为帝国高心!”
张公爷呼出一口气,微微躬身作揖。
“但臣不以为此传国玉玺,便有甚正统、非正统之用而已。”
时代的差距,就是让他们看待事物的眼光都完全不同了。
这个时代里正统正朔,到底是有着极强的号召力的。
尤其是他们这些理学出身的儒家子弟,不可避免会在脑海里被塞入这个观念。
然而跟他们所不同的是,张公爷出身的那个时代就不讲什么传国玉玺之类的。
那玩意儿早特么丢了好多年了,鬼知道它到底在哪儿。
也许某一它会突然蹦达出来,跟很多古玩一样的被人突然发现重见日。
但至少在张公爷嗝屁着凉那会儿,它还不知影踪。
“正统者,乃下之民心所向!百姓安乐,达《礼记·礼运》之盛景下……”
眼见张公爷顿了顿,道:“陛下就是用烂泥做章,何人又敢违逆耶?!”
玉螭虎着向后缓缓退出两步,正冠掸衫大礼对着弘治皇帝轰然拜下。
“陛下!且看此罗伞!!”
弘治皇帝回首望去,眼见那顶被细细保养着的罗伞在御书房中被打开迎风微微而动。
上面那些细碎的布,似乎都在无声的为他祝福。
一时间弘治皇帝整张脸顿时涨红!
朕是谁?!朕乃是真龙子,这下万民之父母!
朕统御万民,为他们遮风挡雨、为他们排忧解难、为他们抵御外敌!
只要是朕与朕的子孙,都能如今日一般让万民心甘情愿的祝于万福……
这下有所谓正朔,和无所谓正朔又有甚区别?!
“夫子曾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
“亚圣亦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如此煌煌大言,千古之下多有明证!区区一方玉玺,能统帅下否?!臣以为,不可!”
“治民,急民之所急、想民之所想、利民之所利!”
“如此下岂能不定?!如此下,何人能反?!如此下,陛下金口玉言又何须玉玺为之背证?!”
眼见张公爷轰然拜下,推山倒柱以头触地!
“是以,臣斗胆请陛下郑重此玺!但……勿用此玺!!”
这话的李西涯等人顿时心下一惊,但很快的反应过来张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很简单了,这枚玉玺拿回来可以公告下。
但不用这枚玉玺则是一种自信!
我大明有它亦不重于它,我大明正朔乃下黎民福祉!
只要我大明有民心所向,这玉玺不过是一方物件而已。
摆在那里赏玩就是了,何须它为了背书证明?!
“哈哈哈……好!痴虎儿!好的很啊!!”
弘治皇帝愣愣的站了一会儿,猛然间爆发出爆竹一般的笑声。
却见他走下御阶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