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对着锦豆的方向斩了下去时,容弱所执长剑的剑刃被一块突如其来的石头给完美弹开了。
迸发出来的剑气落在另外一片茂盛的竹林上,弄得这些竹叶漫天飞舞着。
有些竹叶残留着剑气,飘过锦豆的跟前,仍旧带着一分杀气。
尤恻蓦然站了出来,分明想拦住她,“别伤及无辜,锦豆是个好妖。”
平时他的眼中那点温柔就淡了些许,被一缕冷漠所替换了。
容弱将着长剑一收,慢慢道,“你怎么还不杀了她,回去跟师父复命呢。”她原本温柔无比的眼神,后来渐渐就变成了凌厉凶狠。
这个是事实,否则临道真人不会派了自已过来协助尤恻,然后杀了锦豆。
因为临道真人说过锦豆,是任临宗最大的敌人。非杀不可!
“不能杀了她,知道吗?”
尤恻再次强调道,希望她可以放弃杀了锦豆这个小念头。尤恻不敢奢求她们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但希望她们不要彼此相杀。
容弱是个执着的人,对尤恻的话有些懵懂了。
难道师父说了锦豆就是任临宗的祸害,师弟却不会杀了她,竟然想要去保护她?
“妖就是妖,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的。”
容弱说了自已的心声,坚信临道真人的话是对的。她在历川境中,也遇到过不少的小妖,个个都是面目可憎,从来都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尤恻的脸上透出一分严肃,容不得她质疑半分,“你不能滥杀无辜,特别是锦豆。”
“为什么呢?”
明明就是师父吩咐过自已要杀了锦豆,而师弟却不愿意了。万事总得有个理由,恐怕是出自于他的私心呢?
容弱平视前方,似乎眸光带着一点忧伤。
尤恻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锦豆,她不像师父所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她心地善良,不会对任临宗有任何的威胁,更不会成为祸害。”
原来我在尤恻的心中,评价竟是如此的高了。
锦豆把眼中那点喜悦淡了下去,平白无故被修士夸赞自已,总会不好意思的。
她整理一下豆灰色的袖子,此刻的心情不错了。
尤恻往前走了两步,鞋子边缘上粘了一些泥土在内。
显然不久前,在竹林之间,下了一场小雨。使得竹林变得愈发的焕然一新,别有一番雨后迷离的意境。
“你···忘了师父的话?他平时是怎么教了我们的?”遇到妖,杀了就可以。
容弱想不到平时一个温文尔雅的师弟,在他跟锦豆相识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就替着妖在说话。
“只要你不对妖痛下杀手,它就不会害你的。至于师父,他就是过于固执了。”
“师弟!”
容弱几乎撕破喉咙喊道,以前尤恻从来不会说了半句师父的不是,如今倒是为了小妖而指责自已的师父,滥杀无辜!
锦豆对他的话很是满意,让尤恻左右为难了。
就算我现在打不过容弱,将来总有一天就会打得过她的。
容弱的眼前滴落过一滴露珠,透过珠子的中心,看到锦豆的那一瞬间,还是那么的面目可憎。
但尤恻为什么会偏偏袒护她呢?
锦豆,不可能在生死绝续的关键上出手救了尤恻。这点,想必他们都心知肚明。
“若是我要杀了她呢?”
等着锦豆落单的时候,容弱就会有信心杀了她。只是目前尤恻和那个作恶多端的白狐,都想要阻止她的计划。
容弱这样问了他的意见,肯定想要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你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师姐了。”
曾经让他崇拜的师姐,好像不在了。记得他最初拜入任临宗时,尤恻就是跟她学了十天‘五融神剑法’的剑招。
后来,临道真人看出他的资质非凡,就带走了。
仅此这么短短的十天时间内,尤恻就能够记住她的好。
容弱的本性不坏,就是有时候会执着不悟。也因为过于执着自已心中的所想,才会容易被别人利用了。
尤恻只记得她最初的模样,不想她目前变得滥杀无辜,希望她能够回头是岸,手上不需要沾了过多的妖命。
锦豆在他的心中,竟然有了如此重要。师弟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
想想,容弱深不见底的眸子蓦然有了一丝的怒气,就在灿烂的光线下,后来淡去一分愠色。
容弱打算以后能够在悄无声息中杀了锦豆,不会在尤恻的跟前杀了她。
尤恻,终于还是把她看得太重了。所以容弱没有出声反驳他,也不敢说出自已的想法。
容弱沉默不语,眼睁睁看了尤恻一眼,只见他温柔似水道,“至于师父的命令,一切的后果由着我来承受,你不要为此而感到内疚,你已经做得很好。”
说着,尤恻又转了身过去,准备给锦豆说明自已的想法,“我不会让你死在任临宗师兄们的手中,不许他们这样对你。”
锦豆仿佛感受到一缕阳光笼罩在自已的身上,那么的温暖,却不曾离去,“你不用那么难做,若是对战起来,我不一定会输呢。”
对呀!不能让尤恻为了此事而左右为难,他的师父如此看重他,觉得他是未来任临宗的掌门人。
容弱看到他们走得这么近,眼中有点醋意浮现,但瞄到白狐的时候,转过脸去,不喜欢看到她了。
半缘粉一手拉住她,对着锦豆道,“走了,该回去,想必君上,有话问你。”
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