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到达衙门,后堂便是他居住的地方,四合院不大,风格却是显得庄严肃穆,当差的捕快帮忙卸下随从带来的物是,老县令不在,有官职在的只有县辅黄楼和缉盗令李宁一文一武恭候在大堂两旁。
“恭迎陈大人,下官黄楼,为本镇县辅,今后将辅佐您处理政农相关的事务,这位是缉盗令李宁,负责镇上的治安,征集训练民兵之事。”黄楼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偏瘦,嘴上两撇山羊胡,恭敬地对陈晨说道。
李宁也是拱手,算是应了黄楼说的话,本就不善言辞的他在上次出了红枫贼袭镇的事后,言语就更少了。
陈晨卸下胸口的大花,先是宣布了他的第一道任令,“我知晓了,在这里我有几句话要说,今日入镇我见还有不少乞丐流离于街头,我泱泱大秦怎还会有人居无定所,食不裹腹,我希望能有相关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大人的意思是?”黄楼疑惑地问道。
“衙里还有几许钱粮,放粮募集人手搭建些房屋,我希望人人都能食有所食,居有所居。”陈晨大袖一挥,说完便是转身进了后院,对跟着的带毡帽的随从说道:“师兄,能不能把他们……”藏在袖子下的手拇指往内弯曲,掌心朝下,在胸前平移。
随从也就是他的师兄樊于庭说道:“那些乞丐?杀便杀吧,不过别让师傅知道了,他老人家叫我们低调行事。”
“师兄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就行了吗,你也知道我最忌讳的就是乞丐了。”
日暮三分,街上收摊的收摊,赶着回家的人急急忙忙的从秦快眼前跑过,秦快打着呵欠,眯着眼,不说这烂草席躺着还真是舒服,就是味儿有点大。
李宁带着几名捕快在街上巡逻,看见半眯着眼睛的秦快也不在意,随口对着乞丐们说道:“镇口放粮,有粥和馒头。”继续往前走,放粮的事情陈大人交给了跟着他的那个亲信,他也不需要多管,有些东西他不懂也不想懂。
秦快侧耳一听,放粮啊,这无凭八故的,一来镇上就急着收拢人心了吗?不拿白不拿,想到这秦快伸了个懒腰,跟着小部队绕出了城。
“一人一碗粥,两个馒头,一袋米,都别抢,人人有份。”是樊于庭请来发粮的酒楼的伙计,才能这么短时间内熬出一大锅粥和几大屉笼的馒头。
有穷苦人家,更多的却是乞丐,不看不知道,一看竟是排起了上百人的队伍,这城中有这么多苦难人家?秦快存疑。
“下一位!”小厮叫着,手中大勺挥动着,排到了秦快,秦快领了东西就离开了,他发现乞丐们都没要米,多要了几个馒头,手里提着米袋的他好像有些不符自己的身份,就要去退还,那边却是全部派完收工了。
那就算了吧,今日先回寒玉湖,这小袋米也够吃几顿了,反正师傅她们三个都吃不了多少。
秦快待走到偏僻无人的地方,取下面具揣在了怀里,提气轻身,踩在墙檐上借力飞蹿了出去。
却不知就在他离开镇上后,一场暗杀行动悄然展开,正在一边往自己的‘睡处’走着,一边啃着馒头的乞丐老张头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背心,头被扭了过来,嘴里的馒头屑从张开的嘴里落了下来。
同样的一幕在接下来的阴暗角落,巷尾接连发生,秦快要能看见,便能知道皆是一击毙命,要么拧断了脖子,要么从背后击碎了心肺,不过尸体都被带到了乞丐群居的破庙里。
吃饱喝足的乞丐们已经躺下睡去,破烂的稻草铺着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不知在他们不远处同样躺着的尸体。
樊于庭解下脸上的黑色面巾,用铁链锁住了大门,腰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罐里准备好的火油,踢倒在地,本就燥热的天气,加上破庙随处可见的稻草,当真是干材遇到了烈火,火势直接长了起来。
有乞丐被烟呛醒,被热浪热醒,发现头顶上燃了起来,也不顾叫醒同伴,急忙朝门外跑去,门竟是关着的!退不开!
“救命啊!”他大声呼救,余下的乞丐也醒了过来,照着他的步骤又来了一遍,没有任何效果。
房梁和佛像倒了下来,当场压死几个人,剩下的人们更急了,庙内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有甚者晕了过去。
当火光漫天时,乞丐们的呼救声才被巡夜的捕快看见,忙敲着手中的铜锣召集人手灭火。
镇上的百姓们被吵醒,看见火光,不约而同的提着家里的水桶装水去扑火。
可是这场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待众人扑灭了余火,只剩一地残渣,夜风吹过,飘扬在四平镇的上空。
李宁也参与了灭火,用刀鞘拨开残垣断壁,发现烧焦残缺的尸体,便询问手下是否有人员伤亡。
最早发现起火的捕快夏扬回道:“李大人,救火的人员并没有出现伤亡,不过这个破庙好像是乞丐群居的地方,之前赶来时便听到里面有人呼救的声音,可惜来晚了一步。”
“你也不用自责,你已经尽力了,不过这火怎么来的怎么突然?”李宁扶着下颌,怎么也觉得有些蹊跷,就算天气燥热火起突然,也该有人会逃出来吧。
不过还是要先安抚民众,也不知陈大人上任第一天就出了这档事会做何感想,李宁派人遣散了人群,自己独自在现场进行调查,又是一夜没睡……
秦快看见在湖心亭睡着的郑沐沐和她怀里的小梨时,心里起了捉弄她的想法,先是抱起了闻着他气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