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切割完成,孙师傅关掉电源,将料子从发财机里取了出来,中年人一脸期待地问道:“师傅,怎么样?涨了没?”
“狗屎地!”孙师傅根本没有用水淘干净细看便说出了结论,“如果舍不得扔的话,可以拿去找人加工个牌子。”
这种料子拿去做货,加工的钱都够买一块比这更好的牌子了,这明显就是欺负人家不懂行。
“孙兆齐,你不要给人家乱推荐。”这时老杜走了过来,接过那块料子看了看对中年人说道:“这位老板,单独加工一块牌子价格不便宜,而且你这块料子没有什么价值,没有加工的必要。”
这个中年人心态倒是很洒脱:“没事,贵点就贵点,我拿去请人加工个牌子,就当是这次赌石的纪念。”
多数游客来赌石其实都是抱的这种心态,赌涨了固然高兴,赌垮了也无所谓,反正也不过就几百块钱。
只要能解出翡翠,哪怕是质地最差的狗屎地,那也是自己赌石的成果,加工成器件自己把玩,体验的就是这其中的乐趣。
“该我了该我了。”后面又有人抱着石头过来,周庆看了一会觉得没劲,于是又去和小赵扯淡。
“赵哥,他们解石的工资能拿多少?”小赵刚才教了他一些东西,所以他现在也换了个称呼,语气客气了些。
“寸师傅的话,三千底薪加提成,一刀两元。孙子没有底薪,只有提成。”
“那每个月工资不是得上万?”周庆吃了一惊,这一天下来怎么也得切一两百刀,特么的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那当然,人家寸师傅是有技术的,到哪都能拿到这么多钱。”小赵瞟了一眼正在解石的孙兆齐,“那孙子的话出了玉瑾斋比咱们还不如。”
“怎么会?好歹也是个解石的师傅,混得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比不过一个搬运工吧?”
“你没看他只负责切外面那些公斤料?切这里面的个料,他都不知道从哪儿下刀!好的料子都要寸师傅动手,要不然切坏了损失可就大了!”
小赵一脸鄙视地说道:“解石头不会看石头,和咱们有什么区别?换了咱们一样能把他那份工作干好。”
马屁的,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奸情,要不然李老板会这么傻?
“这孙子的表姐夫是税务局的。”果然,下一分钟,小赵就揭穿了谜底。
“这孙子人特别坏,嘴巴又贱,以后你少和他打交道。”小赵压低了声音,“咱们这儿没人待见他。”
这时,又有客人进来,老杜连忙满面笑容地站起来迎接,看样子是熟人,而且是有钱的熟人。
小赵也赶紧去了院子。
刚才进来这位吴总可是个不差钱的大主顾,每次来最少都要买几百万的货,而且出手还大方,只要是开涨,店里人人都有红包。
对于这样的客人,不光老板喜欢,就连打工的都巴不得他天天来。
和吴总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只是妆化得有点浓,另一个男子三十岁左右,剃了一个光头,胸前挂了一件满绿的牌子,露在外面的两只手臂上雕龙画凤,不是混混头子就是暴发户。
周庆觉得是前者,但小赵却说他是个暴发户。
老杜带着三人直接往仓库走,小赵连忙跟了上去一脸谄笑地说:“吴总,我来给您搬货。”
“外面没人,你跟进来做啥?”老杜却黑着一张脸问他。
“外面有小周呢。”
“他啥都不懂,能看得住?赶紧去换他进来。”
小赵只得去将周庆换过来。
老杜转过身来,又是满面笑容地对吴总说道:“店里前天刚进了批新料子,都是高货,吴总你们先坐着,我这就让人搬过来给你们看。”
“你不用管,我们先看看摆在外面的,说不定还能捡个大漏。”
浓妆女人显然对看石头没什么兴趣,在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吴总和龙凤臂男子却兴致勃勃地掏出强光手电,开始在那些铁架子之间看了起来。
老杜带着周庆打开了大保险柜,从里面挑了十几块料子搬到工作台上,等了一会,就听见吴总在那边喊:“老杜,来看看这块石头,给个实在价。”
老杜走过去一看便竖大姆指道:“两位老板真是好眼力!这是老后江的色料,出高货的机率大,而且起货后增色也好,吴总如果看对庄的话,在这个标价上我给你打九折。”
“老杜,你不厚道啊,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谁不知道你这标价特么全是水?这个标价减三成的基础上打九折还差不多。”不光是老杜忽悠人厉害,吴总的口才也不差,说起来那是一个滔滔不绝。
“这块是我朋友要的,我也不说提成的事,你给他打个七折就行。”吴总指了指龙凤臂男子,“再说你说这料子是老后江,我还觉得是新后江呢,要真是新后江的话,七折我都嫌高。”
老杜连忙分辩道:“新后江有这么好的底子?吴总,不是我老杜不给你面子,这价格实在是降不下来!”
“现在老缅那边打仗,进货价格也高,像这块料子,在老后江里基本算是最大的,进货价就是十万,打九折也就是赚个跑腿钱,要是打七折,那就要亏老本,李总知道了还不砍死我啊?”
“老缅那边年年打仗,也没看这毛料的价格涨了有多高。老杜,你别忽悠我,九折是肯定高了,你重新给个实在价!”
“今年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