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杨振领悟出了事情的本质,这尤狗子固然使用了mí_hún贴,但顶多就是市井泼皮之类的小贼一个,因为贪财而走上了邪道。
因此,杨振只要将mí_hún贴和那个小布包收缴了,尤狗子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任其再能蹦跶,又能造成多大威胁。
不过,术业有专攻,杨振并未练过妙手空空的本事。当然,并非他不想练,曾经在天柱峰偷偷练过几次。结果,练一次,屁股肿一次。那三个老家伙轮番上阵,即使是只会说教的佛圣,也狠狠的抡起了鞋底子。那一段时间,杨振是趴着度过来的。
如今,杨振只能等尤狗子走到没人的地方,一巴掌把其拍晕,再按计划行事。
然而,令杨振气愤的是,这尤狗子就像膝盖生了根一样,一点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不仅杨振感觉到气愤,就是旁边的摊主也看不下去。他在这儿开门做生意,这位一直跪在旁边算怎么回事。耽误他做生意倒不要紧,无非就是少赚几个老钱而已。但被别人看了去,岂不影响他的声誉。届时,好说不好听。
“小伙子,地上凉,要不坐下来喝两碗?”
尤狗子一激灵,顿时回了魂儿。看了看手里的银子,不由得一脸的郁闷。五百两秒变五两,还有心情喝两碗?莫非心长到胳肢窝去了不成。
尤狗子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土,又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膝盖,转身就走。
“小伙子,两碗豆腐脑钱还没给呢?”尤狗子若是就这么走了,摊主那两碗豆腐脑的钱跟谁要去。因此,摊主不得不提醒。
“啥玩意?我一口都没喝,你冲我要哪门子钱!”
尤狗子听见摊主向他要钱,不由得火冒三丈,狠狠的捶了桌子一拳,大有要拼命的架势。
“你那主子喝了两碗走了,你这当奴才的想赖账不成!”
显然,摊主见尤狗子像哈巴狗一样跪在夏大少脚边,便把尤狗子当成夏大少的奴才了。当然,也不怪摊主误解,就刚才那一幕,换做任何一个不知内情的人,都会得出如此结论。
尤狗子张了张嘴,他想据理力争,然而却无言以对。毕竟,夏大少算是他的衣食父母,说是主子也不为过。现在他只能自认倒霉,四百九十五两都送了,也就不在乎这四个老钱了。
尤狗子把手伸进兜底摸索了半天,终于摸出四个老钱。他看着手里的钱,咬了咬牙,扔在了桌子上。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杨振看了看桌上的四个老钱,又看了看尤狗子的背影,点头道:“不错,良心还坏彻底!”
尤狗子也是倒霉催的,若一直在人多的地方走,也不至于出事。奈何,他突然内急,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于是,他便溜了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尤狗子自己的确方便了,但更方便了杨振。
杨振当然没有偷看人方便的不良嗜好,因此,他并没有跟得太紧。等尤狗子系好了腰带,他才猛然冲了上去。
砰!
杨振一巴掌拍在了尤狗子的后脑勺上,顺势将其靠在墙上,便在尤狗子怀了摸索起来。
杨振摸出四样东西,一个小布包,尤狗子曾经用过。一个装着液体的小瓶子,杨振尽管不知是什么,但却感觉它不是好东西。还有就是一张mí_hún贴和那五两银锭子。
杨振将前三样收进百宝囊放好,垫了垫那五两银锭子,幽幽叹道:“看在那四个老钱份上,这五两银锭子,就还给你啦!”
杨振说完,将这五两银锭子塞回尤狗子怀中,扬长而去。杨振并不担心尤狗子把被抢的事情暴露出去,因为夏大少得知后会第一时间将其灭口。至于尤狗子最终作何选择,那不是杨振该考虑的事情。
毕竟,杨振还要去盯梢夏大少这条大鱼,着实没必要继续围着一条小虾米转悠。
夏大少平白无故得了五百两,至于还回去那五两根本就是毛毛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他还白喝两碗豆腐脑,虽然只是四个老钱,可毕竟是占了便宜。因此,他美的几乎都迈不动步了。
夏大少哼着小曲,一步三摇,东瞅瞅,西看看,心中正在合计着,这五百两到底该撒放到哪去。像他这种阔少,因为家境殷实,所以从来不缺钱。因此,兜里也就装不住钱。这五百两与他而言只是意外之喜,随手来也就随手花了。
幸亏现在是大清早,有大开销的铺子还都没开门。否则,夏大少随意往哪个铺子里一钻,杨振还真没地找去。
杨振吊在夏大少身后不远处,感觉肚子却是有些饿了。毕竟,昨天借酒消愁,一觉睡到了大半夜,到现在还没吃什么东西。
一时间,杨振一心二用,三分心神继续关注夏大少,至于另外七分却找起了吃食。他东张西望,想看看有没有方便带着吃的小食。
骤然间,微风过处,一股油香扑面而来。
杨振提鼻子一闻,一时间心神有些恍惚。这陌生而熟悉的气味,陡然勾起了童年的记忆。
这……
这似乎是齐平十大名吃之一:油炸汆丸子!
杨振在回到齐平后,刻意寻遍全城。结果,十大名吃全部消失。他几度以为今生无缘再见,然而,此时此刻,却巧遇油炸汆丸子,当浮一大白。
杨振冲上前去,取出一锭银子,喊道:“老人家,先给我来两串儿!”
老摊主闻言一愣,来两串?外行论个,行家论串儿,这必然是行家啊!好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