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三爷,马帮三当家,先不论其身份地位,单以那副多疑性子而言,对任何人都会心存三分戒拒。
因此,他自然会安排一个专职大夫,以备不时之需。而且,这大夫还必须是知根知底的亲近之人。
此时,这名专职大夫便派上了用场。
后宅堂屋中,双胞胎兄弟业已全身脱力,瘫软在地上。但是,手里却一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残肢。
即使动一下手指都困难,但依旧死死的攥着。并非难以割舍,而是因为恐惧,对杨振的恐惧。
在断臂和断腕之后,他们固然心存畏惧,但更多的是仇恨。
但是现在,再经历过两次分筋错骨之后,他们彻底明白了杨振的恐怖。
心中的仇恨完全转变为恐惧,而且,融入骨血,刻骨铭心。
专职大夫已经给他们止了血,并包扎起来。在包扎的时候,刻意的检查了他们的身体。
若论什么人对身体最为了解,绝对不是身体的主人,而是大夫。
一个人的身体,蕴含了太多的信息。也只有行医多年的老中医,才能准备无误的解读。
而这位专职大夫,恰恰是这样的一位老中医。
也正因为如此,专职大夫才会深深地感到恐惧。因为,他能清楚的推测出双胞胎兄弟到底经历过怎样的折磨。而且,感同身受。
专职大夫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颤颤巍巍的走进侧室。
毕竟,夏夫人依旧躺在榻上,昏迷不醒。而且,业已昏迷了一盏茶时间。
这不得不让那些丫鬟婆子们着急,心忧。毕竟,夏夫人若有个好歹,她们这些人难辞其咎,说不定就得陪葬。
“老大夫,你还是动作快点吧,夫人都晕了很长时间了!”
一名性子急的婆子催促道。
“马上!马上!”专职大夫哆嗦着,一脸陪笑。
他虽然是专职大夫,看似风光无比。但他十分清楚,比起这些伺候夫人的丫鬟婆子来,他啥都不是。
毕竟,人家主仆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亲多近。而他,恐怕也只有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才会想起有他这么一号人。
若是把哪个丫鬟婆子得罪了,届时人家嘴角一歪歪,他吃不了偷着走。
因此,他得小心伺候,谨慎对待。
专职大夫走到榻前,为夏夫人号了号脉,不由得微微皱眉。
虽然说夏夫人心悸过度,引发晕厥。但是,还不至于昏迷不醒。
真正的原因,应该是夏夫人自身的原因,她不想醒来,似乎是在刻意逃避着什么。
“要想夫人醒来,必须在膻中穴施针。但是,这有些冒犯。若要施针,夫人醒后必然怪罪,还要你们帮忙说和说和。”
几名丫鬟婆子对望一眼,瞬间做出决定,必须施针。而且,耽误不得!
当然,她们除此之外,别无他选。挨骂与挨揍之间,孰轻孰重,她们还是分得清的。
丫鬟婆子们掀开被子,解开夏夫人的外衣,看了专职大夫一眼,问道:“还继续吗?”
专职大夫看了一眼,微微皱眉。这是一件棉质中衣,并不是丝质的。若不脱去,影响精准度。但若脱去,又有些不合适。
无奈之下,专职大夫咬牙道:“若穿了抹胸,便脱吧。实在不行,换一件丝质的也行。好了喊我。”
说完,专职大夫径直躲了出去。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出去,只需要背过身便可。但是,为了将危险系数降至最低,他还是选择了躲出去。
“老大夫,你进来吧!”
专职大夫再次返回到榻旁,取出银针,开始为夏夫人针灸。
膻中穴的位置,太过尴尬。若是一个男人或尺寸小些的女子,也不至于如此尴尬。
专职大夫在扎针的时候,难免触及夏夫人胸前饱满而又柔软的隐私部位。
刹那间,专职大夫鼻哇鬓角都冒了汗。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股女子的幽香陡然冲进肺腑,令他更加难堪。
“老大哥,你行不行,不会再借机吃夫人的豆腐吧!”
依旧是那个性子急的婆子,有些狐疑的说道。
专职大夫顿时老脸一红,狠狠地瞪了那婆子一眼,心中抱怨道:开玩笑也不分个时候。
不过,婆子这一打岔,专职大夫反倒不紧张了。他稳了稳心神,手中的银针陡然刺了下去。
专职大夫见夏夫人苍白的脸色泛起了一丝红润,便舒了口气。万幸,没有扎偏。
过了数息,专职大夫把那根银针捻了捻,陡然拔了起来。
夏夫人身体微颤,咳了一声,呼吸陡然变得顺畅起来。
专职大夫见状,点了点头,道:“夫人即将醒来,你们可别忘了自己的承诺。”
说完,专职大夫收拾好药箱,趁夏夫人似醒非醒之际,溜之大吉!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夏夫人若醒来,看见他在这里,还不得直接蹦起来,拎刀追着砍啊。
毕竟,夏夫人尽管处于昏迷状态,但末梢神经还是有感应的。虽说他出于救人,但毕竟碰了不该碰的地方。
专职大夫如何后怕先不提,且说夏夫人幽幽转醒,第一时间便是低头。
陡然看见自己衣衫不整,不由得皱了皱眉。继而,环顾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此刻,她觉得很疲惫,精神上的疲惫。纵使心存疑虑,但也不想费心力去追查了。
她挣扎坐起来,穿好衣服,让丫鬟婆子们搬了把太师椅,放在了侧室的门口处。随后,由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