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双目猩红的盯着赤丹子,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来为死去的兄弟熊二报仇。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陡然间,熊大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刀,锋锐无比,吹毛利刃。熊大扬起匕首刀,就要准备下手。
不过,他转念一想,现在赤丹子身中剧毒,全身麻木,毫无知觉。纵使将其千刀万剐,赤丹子也感不到一丝疼痛,那又有什么意义。
他要让赤丹子感受到那种切肤之痛,以此来祭奠弟弟熊二的亡灵。
他要让赤丹子在歇斯底里的嘶吼中死去,以此来向弟弟熊二忏悔。
唯有如此,熊大才能感觉到快意恩仇的快感。
由此可见,从熊二死的那一刻起,熊大就已经彻底疯魔了。这个天生木讷而近于怯懦的人,第一次发出了自己的吼声。
于是,熊大转身回到熊二的尸体旁,在熊二怀中摸了半天,最终掏出一个小药瓶。
显然,这药瓶里,乃是三步倒的解药。
熊大取出一粒解药,给赤丹子喂了下去。
解药入口即化,药力行开后,赤丹子悠悠转醒。
赤丹子恍惚间,陡然感觉到血气翻涌,肚子翻江倒海般折腾。继而,一股热流逆冲而上。
“哇……”
赤丹子大嘴一张,吐出一滩黑色的液体。由于他被捆的笔管条直,因此淋了一身。
这黑色的液体,乃是三步倒的毒性与解药中和后的产物。浓如墨汁,臭气熏天。
赤丹子身上的毒性既然清除,便彻底清醒过来。不过,闻到那阵阵恶臭,令他作呕。
随即,他感觉身上凉嗖嗖的,浑身上下被箍得很紧,完全动弹不得。
事到如今,赤丹子即使再蠢,也会明白现状。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被人生擒活捉,性命堪忧。
毕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过,赤丹子丝毫不惧,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现在,他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因此他瞪着一对钢铃眼,破口大骂。
“哇呀呀……好狗胆,竟敢捆绑你家赤老子。待赤老子挣脱后,必定拧下尔等好狗头。”
熊大气的脸色铁青,举手就要打。但又收了回来,并非他良心发现,而是想起这货皮糙肉厚,打人不成反自伤。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熊大转念又一想,赤丹子现在落在自己手里,生死都在自己一念之间。既然要千刀万剐,又何必生这份闲气。
想及此处,熊大便释然了。走到赤丹子面前,不由得暗自皱眉。
这令人作呕的恶臭,着实影响心情。若没有了好心情,他要如何体会将赤丹子千刀万剐乐趣。
“来人!去打水!”
有两名机灵马刀手发现了立功的机会,第一时间冲进了客栈里。
数十息后,两人抬来了的一桶水,径直泼在了赤丹子身上。
冷冰冰的凉水浇在身上,赤丹子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这个煞星,何曾让人这般摆布过。
他爆发全力想要挣脱,奈何,捆得太紧,根本就是不上力。
“小子,赤老子记住你了,等下跟你没完!”
之前,这些马刀手对赤丹子畏如妖魔,都不敢多看一眼。
但是现在,时过境迁。
赤丹子毫无还手之力,他们又岂会畏惧。
于是,这两个抬水的马刀手,一个抬左手,一个抡右掌,照着赤丹子脸就下去了。
“啪、啪!”
两巴掌狠狠地打在脸上,赤丹子咧嘴一笑,十分不屑的看着这两个马刀手。
“哎呦喂!”
“哎呦呦!”
两个马刀手被震得手臂发麻,手腕发酸,手心火辣辣的疼,不由得龇牙咧嘴的叫。
“用鞋底子揍他!”
陡然间,有一个阴损蔫坏的马刀手喊了这么一句。
赤丹子闻言,恶狠狠的瞪着钢铃眼,暴叫道:
“哇呀呀……”
熊大一摆手,喝退了两名马刀手,冷冷的看着赤丹子,森然道:
“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但若不将你千刀万剐,难消我心头之恨。现在让你做个明白鬼,我叫熊大,被你打死的那位,乃是我的亲兄弟,他叫熊二。冤有头,债有主,罪不及妻奴。你有何遗言,尽管说来就是!”
俗话说真英雄惺惺相惜!
熊大虽然为恶一方,但也敬重赤丹子是条汉子。若不是有杀弟之仇,大有可能延揽结交。
因此,他才告诉赤丹子:你若有遗言交代,我替你转达。
赤丹子闻言,冷哼两声,道:“赤老子赤条条来,赤条条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赤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算不得英雄好汉。”
熊大点点头,该说的他都说了。那么,接下来就该做他该做的。
熊大挽了挽袖子,准备先从四肢下手,等四肢削差不多了,估计赤丹子也就快咽气了。
然后,他再在胸口补上一刀,送佛送到西。
于是,熊大把匕首刀握在手中,径直向赤丹子的手指削去。
这把匕首刀,可是吹毛利刃的宝贝。要是削在斥单子的手指上,必定是血肉横飞。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路上出现了稀稀拉拉的行人,全部驻足于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当他们看见熊大拿刀去削赤丹子的手指,纷纷闭上了眼睛,不忍相视。
“住手!”
陡然间,头顶上传来一声暴喝,不亚于晴空霹雳,震得人头昏脑胀。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