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去就不出去,耶律氏因为怕输而不敢上台,丢人的又不止我一个。我去找叔父,这总可以吧!”
耶律齐知道撬不开父亲的嘴,便想去叔父耶律德志那里探个究竟。
因为耶律德志志在游历天下,因此并未娶妻。兄弟两人守着耶律齐这一根独苗,耶律德志将耶律齐视如己出,几乎是有求必应。
因此耶律齐跟叔父的感情,甚至超过父亲和祖父。他遇到为难的事情,最先想到的往往是叔父。
“别去啦!你叔父已经离开西夏去大衍啦!”
“什么!去大衍了!”
耶律齐顿时瞳孔放大,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他心中颇为不解,叔父去大衍干什么!即使是朝廷派人公干,有赫连老子在,想必也轮不到太师府的人。
如今这情景处处透着诡异,他是越来越看不懂。
“那祖父呢?”
耶律德善肩膀颤了颤,静默了许久,低沉道:“你祖父……唉……”
耶律德善长长叹息一声,他深知以自己这儿子的性情,在得知详情后,势必会赶奔小校场。因此,他只能把后半句留在心里对自己说。
“或许,我们再也见不到你的祖父啦!”
耶律德善勉强支撑的身躯,兀自走进的书房,软塌塌的倒在了父亲坐了二十多年的太师椅上。
父亲走了,他就是家里的天。在家人和族人面前,他不能显示自己的脆弱和无助。
从此深藏苦与痛,挺直腰杆撑起天。
……
耶律齐陡然发现父亲的背影刹那间佝偻了许多,似乎是被千钧重担压弯了脊梁。
叔父莫名其妙的去了大衍,太师府也莫名其妙的自封。而对于祖父的行踪,父亲也讳莫如深。再加上父亲反常的表现,这一切都值得深思。
在这一瞬间,耶律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似乎……天要塌了。
耶律齐虽然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冲动,但却莫名其妙的保持了沉默,他像泥塑石雕一样,站在庭院之中,许久未动。
……
小校场门外,两名守卫正伸着脖子,探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演舞台上的比武。陡然间,一阵马蹄声传来,打扰了这两位守卫的雅兴。
两名守卫扭回头,怒目而视,正要进行呵斥,发现来人之后,顿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来人是一位老者,头戴紫色金翅相雕,身披紫色蟒袍,腰横玉带,上镶九九八十一颗小珍珠。
来人非是别人,正是耶律老太师。他为避开耶律齐,刻意绕路而行,因此来的晚了一些。
那两名守卫见耶律老太师,顿时体如筛糠,磕头如捣蒜,话都不会说了。
若阻拦,势必会得罪耶律老太师。若放行,大将军王赫连海那里不好交代。
一时之间,两名守卫头大如斗,惴惴不安,完全陷入两难之境。
耶律老太师翻身下马,正了正衣冠,清了清嗓子,看着两名守卫吩咐道:“尔等平身,喊吧。”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叫苦不迭,张了张嘴,险些咬到有些发僵的舌头。
耶律老太师扫了两名守卫一眼,见到他们这副熊样,便知道只要不上他们。求人不如求己,关键时刻还得亲力亲为。
“太师爷驾到,闲杂人等速速闪开了!”
其实,有一条人胡同完全可以过去,但耶律老太师为了引起观众的注意力,便喊了这么一嗓子。
果然不出所料,演武台下的人霍然转身,全部看向了耶律老太师。
半个月以来,亲皇派破天荒的露了面,这些看客中不乏心思活络的存在,瞬间捕捉到一种信息。今日,亲皇派和反皇派之间势必会有一场冲突,究竟如何生收场,他们拭目以待。
大将军王赫连海在彩棚之内听见了老爷老太师的喊声,脸色陡然一寒。十几日来顺风顺水,他甚至以为亲皇派妥协了。哪曾想,耶律老太师今日亲自到访,想必是来者不善。
按理说,大将军王赫连海应该起身出迎,毕竟现在还没有撕破脸,有些过场还是要走的。但是,大将军王赫连海存心要给耶律老太师一个下马威,也要是探试探其他人的反应,因此并未起身出迎。
彩棚中并非大将军王赫连海一人,还有各大部族的掌权者,以及朝廷军部的要员。他们都是好脸面的人,得知耶律老太师前来,纷纷起身离座,想去迎接。
但是,却发现大将军王赫连海仍然四平八稳的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这让他们有些为难,走也不是,坐也不是。
如此一来,气氛就尴尬了。
就这样屈膝猫腰撅着,不仅身体不舒服,心里也感觉别扭。有不惧大将军王赫连海的,直接挺直腰杆走了。而有一些对大将军王赫连海畏之如虎的,譬如那些军部要员,撅在那里一动不动,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毅力。
耶律老太师迈大步走进彩棚,看见里面这一副闹剧,不由得放声大笑。他是来送死的,因此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各位卑躬屈膝的,这是在唱哪出?难道是在聆听大将军王的教诲,还是准备俯首称臣。”
耶律老太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杀伤力很强。那些人本就两股战战,为了不至于丢人而勉强撑着。听及耶律老太师的话,一个个全部跪在了地上。
“大将军王,你坐的倒是稳当,本太师代表国主前来巡视,你如此藐视君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