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圣和佛圣兵分两路,追踪凶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先说佛圣飞身上房,运足了目力,向四外观看。在街道的尽头,发现了一个白点,一闪而逝。
四下里毫无动静,只有这一个白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佛圣脚尖轻点,身体飞射而出。一蹿一跃间,就是十米之距,落足无声,如履平地。
刹那间,佛圣便追了上去。仔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街道上,有一白衣人,身体佝偻,脚步蹒跚。手持一根翠玉杖,在地上不停的戳戳点点,像是探路一般。
此人正是白虎堂金牌杀手,瞎子。
佛圣见状不由得皱眉,原来是个瞎子。陡然间,佛圣为之一愣。
此人若是瞎子,那一身白衣岂会一尘不染。而且,此人尽管脚步蹒跚,但气息却平和内敛,显然是个公里高深之辈。
事近异常则为妖。
此人既然如此伪装,必定有所图谋,亦或是掩人耳目。
“好一个有趣的瞎子!”佛圣心里微微冷笑。此人若不是凶手还则罢了,若是凶手,不管是真瞎还是假瞎,都要送往佛前忏悔。
瞎子三拐两拐,进入了一条胡同。
这胡同中,有一群破旧的院子,三间小茅屋。风过处,吱嘎嘎乱响不停,好像随时都会倒塌的样子。
瞎子来到此地,直接翻墙而入,进入茅屋中,直接躺在榻上,蒙头大睡。
佛圣微微皱眉,四周打量一番,蹿到一家房顶上,盘膝而坐。他准备在此地蹲守,直到这瞎子采取下一步行动。
……
再说道圣出了前门,同样上房查看,发现一名乞丐,一脸的滋泥,根本看不清面貌。头戴破毡帽,身穿开花袍,裤子补丁摞着补丁,脚下一双破草鞋,前漏脚趾,后露脚跟。身后背着一只破碗,手中拿着一根打狗棒。
这叫花子走的很慢,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几天没吃过饭似的。
一个人的外在固然可以千变万化,但内在的东西却一成不变。譬如说气息,以及某种习惯。
道圣年轻的时候,也经常装扮成破老道游戏红尘。因此,对乞丐这个行当还算有些体会。
皇城,是乞丐最想去而不敢去的地方。因为,那里是粉饰太平的门面。若有乞丐出现在皇城,无异于打脸。
之所以想去,是因为那些达官显贵手中流出一丢丢,都够吃上个一年半载。
但却不敢去,若遇到一个好官,赏几两银子也就打发了。若遇到一个恶官,私下里就解决了。
因此,乞丐们不敢用命去赌。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是这西夏城中,公然出现了这么一位乞丐,的确有些扎眼。
道圣心中微微冷笑,有时候掩饰的太过完美,反而是最大的漏洞。
道圣本想上去一把揪住乞丐的脖子,问个清清楚楚。但想起佛圣的话,便压下了心思。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看看他究竟在何处落脚。
……
独孤府后角门外,出现了两道身影,一个瘦高挑儿,一个矮胖子。
这两人正是独孤桐的两个孙子,胖墩儿和竹竿儿。
这两个小子早上就偷偷摸摸溜出去了,一直猫在大将军王府外,想要顺藤摸瓜查出白虎堂的存在。
大将军王赫连海受伤之后,便关起大门过日子。一副安心养病,不问世事的样子。
其实,一直在遥控指挥着他那些党羽。对于朝中各种事情,可谓是心知肚明。
两小在大将军王府门口,眼巴巴的盯了一天,非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反而险些把自己搭进去。
毕竟大将军王府乃是森严府第,门口的守军并非石雕泥塑。他们两个总是在门前转悠,守门的军士岂能不心中生疑。
不过,守门的军士还算善良,只是训斥了一顿,恐吓了一番,便放他们走了。
前门居然待不下去,两人便跑到了后门。本打算守个通宵,但一天没吃东西,有些扛不下去。
竹竿儿还好,但胖墩儿那副身材,一顿饭不吃都走不动路,更何况一天。
一直挨到大半夜,又困又饿,两个人都撑不住了,便悄悄地赶回了独孤府。
也是命不该绝,两小这番举动,逃过了劫难,保住了性命。
两人来到后院,正准备溜进柴房找点吃的,却闻见一阵阵血腥之气,令人作呕。
两人径直跑到正房,看见门洞大开,里面空无一人。便知大事不好,匆匆向前远跑去。
两个人冷不丁冲进人间炼狱,险些吓得魂飞魄散。竹竿儿终究年长,心里透着一股稳重。
“胖墩儿,千万不要哭。否则,万一凶手没走,我们两个必定玩完。”
两兄弟互相扶持着,走进尸山血海中。纵使心里怕得要死,但却一声未吭。
直到发现他们的祖母死在血泊中,他们的祖父挂在墙头上,两兄弟直接扑倒在血海里,抱着祖母的尸体,放声痛哭。
在这一瞬间,竹竿儿在悲痛之余,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感觉,似乎多了一种责任。
今后,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自己作为兄长,不仅要照顾弟弟,而且要勤学本领,报仇雪恨。
“胖墩儿,莫哭!”
竹竿儿搂着胖墩儿,眼含热泪,却劝弟弟莫哭。
胖墩儿已经吓傻,除了哭之外,就只剩下哭了。
砰砰砰!
陡然间,门前传来了急切的敲门声。
竹竿儿吓得一激灵,一把捂住了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