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苏绮雪抱头痛哭,直到哭哑了嗓子,才渐渐停歇。
苏绮雪撒干眼泪,抬头看着夫人,问道:“请问您是?”
冬梅听了苏绮雪的话,顿时满头黑线,险些摔倒在地。小姐还真是善良的可爱,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抱头哭起来。
这位要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平白无故的跟着哭一顿,那岂不是很冤!
“哈哈哈!”夫人被逗乐了,“傻丫头,我是你姨母,你母亲一母同胞的姐姐,云婉姝。”
亲人相逢,不胜唏嘘,自然有说不完的话。等那苏天亮回来之后,免不了又是一番痛哭。
“走!姨母带你们去见见你们姨父和表哥。”说完,还刻意看着苏绮雪笑了笑,笑的苏绮雪有些莫名其妙。
东跨院,正房堂屋中,那员外爷踱来踱去,夫人去了多时也不见回转,这让他坐卧不宁。
陡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猛然抬头望去,顿觉失望。
来者,并非夫人,而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见到这小子,员外爷更加窝火。若不是因为他跟别人争风吃醋,得罪了权贵,自己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门外走进一名青年,二十三四岁,双目无神,面色苍白,干瘦干瘦的,弱不禁风。
干瘦青年到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夫人,于是问道:
“父亲,娘呢?”
员外爷虎着脸冷哼道:“娘,娘,娘,一天到晚不干正事,除了在外面鬼混,就是在家里找娘。现在,把老子的大好前程都赔进去。没老子罩着你,你屁都不是!从今往后,再要惹是生非,来自打掉你的狗腿。”
干瘦青年耷拉着脑袋,丝毫不敢反抗,心里不住的祈祷着:娘啊,娘啊,您要是再不回来,咱娘们就只能没今生有来世了。
员外爷见干瘦青年挤眉弄眼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抄起茶杯刚要扔,便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只好把茶杯放回桌上,深深呼吸两下,压下心头的怒气,冷哼道:“等会来了客人,不要给老子丢人。否则,打断你狗腿。”
干瘦青年撇了撇嘴,官都被撸了,还能有什么客人。无非是仨猫俩狗的,小爷岂能……。骤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出于死机状态。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位绝世美女,更确切的说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然他以往也见过不少绝世名姝,但跟眼前这位相比,犹如鸦雀之于鸾凤,完全没有可比性。
干瘦青年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但还是不敢相信,又轻轻咬了一下舌头。一股钻心之痛袭来,瞬间清醒了些。
真的!这居然是真的!
干瘦青年直勾勾地盯着苏绮雪,一脸猪哥像,口水已经打湿了衣领而不自知。
苏绮雪见到这一幕,秀眉微蹙,虽说不至于心生厌恶,但或多或少有些不喜。她一个未出闺阁的少女,被一个青年男子这么盯着瞧,换做是谁都会心生不悦。更何况,这个登徒子还有可能是自家的表哥,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其尴尬!
苏天亮跟在站在身后,见对面那干瘦青年色迷迷的盯着姐姐,顿时火撞顶梁门。不过,看在姨母的面上,不好发作,他直接闪身上步,挡住了干瘦青年的视线。
干瘦青年正想入非非,陡然被人挡住视线,顿时火冒三丈。斜着眼睛看着苏天亮,”我说小子,吃闲饭死不了人,可是这管闲事么?“
说完,一脸贱笑地看着苏天亮。显然,他往自己了这是什么场合,完全把风月场中带来的习气散发出来。
他这一副做派,将他那老爹径直气个半死,铁青着脸,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着眼睛走到干瘦青年身侧,抬脚照着屁股踹了上去。
干瘦青年正美滋滋的看着苏天亮,猝不及防之下,被踹了个正着,蹬蹬抢出几步,一脑袋撞在了墙壁上,瞬间撞了个疙瘩。
这可要了命了!
干瘦青年躺在地上撒起泼来,抱着脑袋乱踢腿,嘴里还念念有词,“娘啊,娘啊,你老头子要杀人啦,要出人命啦!”
他以为像平常那样喊两句母亲就会来说请,可是现在他傻眼了,纵使他喊哑了嗓子,他预料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夫人云婉姝也被这孟浪的小子的气坏了,平时闹闹也就罢了,今日来了贵客,他却大出洋相,正是烂泥扶不上墙。原本她还想着把苏绮雪跟这小子撮合撮合,这样也好不用再分开。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惊这小子这么一闹,苏绮雪这丫头怎会看得上他。除非她强行捆绑,亦或这小子从此转性。
因此,她听见儿子的叫声,并没有理会,而是拉着苏绮雪和苏天亮的手走到员外身边,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姨父,柳倾权。”说完,看着柳倾权说道:“老爷啊,这就是我妹妹的一双儿女,她是苏绮雪,他叫苏天亮。”
柳倾权打量苏绮雪,见她:
柳眉杏眼瓜子脸,贝齿樱唇杨柳腰。
十指纤纤如春葱,及腰长发随风飘。
顾盼生辉成媚态,浅笑嫣然尽妖娆。
此女何似人间有,天宫嫦娥抚云霄。
这侄女长得的确美若天仙,无怪乎那小子大出洋相。
柳倾权点点头,转头打量苏天亮,见他:
眉清目秀面如玉,唇红齿白若含笑。
胸宽背后身颀长,一袭白袍显英豪。
柳倾权看罢点点头,这侄子生的也不错。他看着苏绮雪和苏天亮,又瞥了一眼夫人,这基因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