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振为防万一,带来了八百巡防营士兵,可万万没想到,贾氏弟兄居然来了这么一手。
贼喊捉贼!
反咬一口,入木三分。
官场上的事情,杨振不便出面,只能看向大寨主苗凤龙。
大寨主苗凤龙原本以为事态就此平息,哪成想,又起波澜。
“下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楼下,假徐文徽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城防营的士兵,正与巡防营对峙。
“这什么情况,徐大人把城防营带来了?”
“我没听错吧,苗寨造反?”
……
一众士兵不明就里,议论纷纷。
“贾氏弟兄已经被擒,你还要再造杀孽吗?”
大寨主苗凤龙担心引起火拼,于是提醒道。
假徐文徽大笑道:“苗土司,事到如今,你觉得威胁有用吗?”
假徐文徽带领城防营包围了鸿福楼,完全占据上风,自然不怕威胁。而且,他巴不得杨振等人用贾氏兄弟来威胁。
毕竟,此时假徐文徽代表官府,他只要一口咬定苗寨造反,不知真情的士兵岂能不信。
假徐文徽高喊道:“巡防营的众将士,你们被苗寨蛊惑而不自知,现在放下武器,本州既往不咎。”
巡防营的士兵们也懵了,他们是来平叛的,结果却成了附逆,不知如何处理。
大寨主苗凤龙见势不妙,立刻喊道:“巡防营和城防营的众位兄弟,莫要中了贼人奸计。此人并非州正徐大人,而是贼人假扮,不要相信他,否则悔之晚矣。”
一众官兵,齐刷刷的看向假徐文徽。
“我们都见过,没错啊,这就是徐大人啊。”
“是啊,这明明就是徐大人啊,怎么可能假的。”
……
假徐文徽手捋虎须,放声大笑,道:“本州是假的?苗土司不觉得可笑吗?”
在场所有的士兵都认为他是真的,然而大寨主苗凤龙却说他是假的,因此,他问,可笑吗?
大寨主苗凤龙为之气结,他知道这是假的。奈何,他拿不出证据。
杨振直皱眉,他很想冲上去把假徐文徽暴打一顿,也容易做到。但是,一旦贸然行事,极易引发骚乱,若是导致巡防营和城防营火拼,后果太过严重。
这个雷,他不能顶,也顶不起。
这是一个死局,拖得越久,对己方越不利。寻找真正的徐文徽,才是当务之急。只有找到徐文徽,才能破局。
杨振递了个眼神,慢慢退出了人群。坏事包杨二眼尖,一眼发现了杨振,也跟着退出了人群。
徐文徽究竟身陷何处,杨振没有一丝头绪。
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那个轿子应该有问题。”坏事包杨二走上前来,指了指那座八抬大轿。
坏事包杨二一直在暗中保护徐文徽,亲眼见他被掳上八抬大轿。结果,从八抬大轿中走出来的徐文徽是假的。因此,他怀疑这座八抬大轿有问题。
杨振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如今,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八抬大轿放在角落里,无人看守。
杨振掀开轿帘,仔细检查,不由得眉心一皱。
怪异,十分怪异。
四尺见方的轿底竟然高达一米,十分扎眼。
身为齐平侯府的嫡长子,尽管侯府已经没落,但他的传承却早已融入骨血,杨振自然了解轿子的规格。
事近异常则为妖!
杨振敲了敲轿底,发现轿底是空的,必然有夹层。
当然,发现容易,打开却难。
当初制作轿子的时候,便考虑到这一环节。因此,多加了一道自毁装置。
若是强行开启,便会触发自毁装置,直接引爆大轿。
这是同归于尽的装置。
杨振熟读公输要览,自然明白这一点。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四处摸索。
终于,发现了一处机关。
杨振再三确认,毅然按下。
咔嚓!
轿底板一打开,就见徐文徽蜷缩在夹层中。
空间狭小,只有几个小孔通风,徐文徽自然奄奄一息。
杨振心中叹息,这老大人以自身为饵,真是遭大罪了。
杨振伸手要把徐文徽抱出来,不过转念一想,这么一折腾,再把老大人给折腾死了,那可就百死莫赎了。
于是,杨振取出一粒百灵丹,给徐徐文徽喂了下去。然后,伸手叫过坏事包杨二,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徐文徽抬出了大轿。
“二啊,老大人受了这么大的罪,经不起折腾了,你就辛苦辛苦,背着吧。”
坏事包杨二一咧嘴,背就背吧,谁叫自己小呢。
鸿福楼门口,还在僵持着。
“你们这帮反贼,还不把贾氏弟兄这些人都放了。要不然,我城防营的兵将一拥而上,将你们碎尸万段。”
假徐文徽喋喋不休,不停的叫嚣。
大寨主苗凤龙嘴角抽了抽,险些晕过去,真不知贾氏弟兄哪找来这么一个活宝。
六位老英雄们一个个攥着武器,胡子一撅一撅的,气的直磨牙。
苗凤曦俏脸含煞,紧紧攥着绣绒刀,要不是苗凤鹰拦着,她早就蹿过去了。
巡防营和城防营同属柳州,有袍泽之情,根本就不愿意交手。更何况,两营的都统都不在,仅凭假徐文徽州正的身份,一时还难以让他们俯首听命。
毕竟,县官不如现管。
大寨主苗凤龙也乐得如此,如果能拖到杨振找来真正的徐文徽,哪里还能容得下这个假的在这里上蹿下跳。
“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