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葛文忠地善意提醒,杨振怎能不知。不过,他却胸有成竹,毫不在乎。
杨振向葛文忠拱了拱手,转而看向司马参军薛阳,质问道:“薛法曹既然言称本人诬告不实,那么倒有一事请教,本人告你何罪?”
“你诬告本参军率众攻打侯府,有谋逆之嫌。”
司法参军薛阳一阵冷笑,事到如今,本参军倒想见识见识,你还有何话可说?
“极好!再次请教薛法曹,你到底打了没有?”
杨振此言一出,顿时博得满堂彩。
程县令双眼一亮,小侯爷问地妙啊!顿时精神抖擞,不知不觉间挺直了腰板。
司法参军薛阳脸色骤变,万没想到,杨振旧事重提,借此脱罪。而且,反客为主。
这个问题看似好答,实则无解。
他若承认打了,杨振就不是诬告不实,而是控告成立。如此,就相当于他认下了攻打侯府这桩罪。
他若不承认,前面所做地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而且,当堂翻供,也是罪过!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咄咄逼人,非要弄个诬告反坐出来。以致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骤然,司法参军薛阳灵机一动,直到此刻,他才想起了问题地关键。
他为何而来?不就是为了接收寻芳会弃尸案而来嘛。现在所有卷宗都已齐备,所有案犯业已在押,直接拍屁股走人不就得了吗。
若能成功地回到州城,就证明他胜了。如此,又何必在此浪费唇舌,平白受气。
司法参军薛阳暗舒一口气,抱拳施礼道:“程县令,本参军奉命前来,为防夜长梦多,当早日将卷宗案犯移交到州衙。如此,本参军不便多留,还请速速办好交接文书。若是州正大人怪罪,本参军担待不起!”
司法参军薛阳地话已经说地很清楚,他执行紧急公务,但凡掣肘之人,必将面临州正大人地问责。
这顶帽子说轻不轻,说重不重,这要看司法参军薛阳怎么上报,州正怎么评判。
程县令为之一愕,不愧是司法参军,见事不可为,找个借口便火速撤离。
程县令看了杨振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有办理文书了。况且,他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尽早丢出去。
总之,这个移交手续是非办不可了。
杨振心里有数,他不会妨碍公务,但就这样放司法参军薛阳走,不可能!
“县令大人,且慢!”
司法参军薛阳闻言,双眉一挑,瞪着杨振怒喝道:“大胆,你想妨碍公务不成!”
杨振若真妨碍公务,薛阳自然喜闻乐见。然而,此时他或多或少有些担忧,这个看似人畜无害地少年,并非善于之辈,指不定又想出了什么幺蛾子。
这点,他深有体会。现在他只想快点离开,不愿再横生枝节。
但是,杨振岂能如他所愿。
“薛法曹不问情由,便直接强行闯府,掳走杨胜,不觉得欠妥吗?总该给个说法吧。”
司法参军薛阳为之一愣,杨胜身为寻芳会五霸之一,确系要犯,此乃不争地事实。
那么,又有何情由可问?又有何欠妥之处?又何须给出说法!
“你待如何?”
杨振平静地看着司法参军薛阳,悠然道:“把他留下,你可以走!”
司法参军薛阳冷哼一声,道:“若本参军非要带他走呢?”
他乃州衙上差,司法参军,想要带走一个要犯,轻而易举。他还真不相信,杨振能够护得住杨胜。毕竟,包庇要犯,同罪论处!
“那就试试看吧。”
杨振不愠不火,语气平和,根本不像是在威胁。
这种态度才让人难以忖度,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这是不是出于莫大地自信。
“好,那就拭目以待吧!”
司法参军薛阳咬牙切齿,大为光火。像这般傲气十足地人物,不会考虑什么自信,只会认为这是在刻意羞辱。
因此,杨振表现得越淡然,他就越窝火。
程县令有些纠结,司法参军薛阳一直在催促,而杨振那边则老神在在,并没有吐露一句准话。
不过,姜还是老地辣。
程县令想了个这种地办法,既能应付司法参军薛阳,又能给杨振一个交代。
于是,程县令在人犯名单上刻意划掉了杨胜。
司法参军薛阳拿了文书,看都没看,直接在杨振面前晃了晃,转身便走。
然而,这充满了挑衅地动作,并未能引起杨振地丝毫反应。只是摸了摸鼻子,仅此而已。
司法参军薛阳走到门口,戛然止步!
他感觉不对劲,杨振为何阻拦,为何巴不得他快点离开一样。
莫非…有什么猫腻?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堂堂正正,又何必考虑那么多。
“大人,都移交完了?”
杨振地语气依旧平和,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当然!”
杨振剑眉一挑,问道:“包括杨胜?”
“自然!没有!”
程县令脱口而出,又立即改了口。
“为何?”
杨振本以为杨胜会在其中,然而,却出乎意料。
“杨胜有过而无罪,本县判他取保候审!”
程县令赧然一笑,他地小九九可是极容易被识破地。
“如此也好,大人,是不是该退堂了!”
程县令一怔,杨振不应该去阻拦司法参军薛阳吗,为何反而提醒本县退堂。难道他有意两本县摘出去,自己玩把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