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止戈将书房的所有门窗全部打开,看了看地上的痰盂,不由得皱眉。对于此,他实在有心无力。毕竟,他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这种活,他实在做不来!
如此,仆人们便遭了罪!但是,他们无可奈何,唯有听命行事。
孙振邦躺了许久,终于恢复了气力。忙不迭挣扎着坐了起来,疯了一般跑出书房。
外面的空气清新而冰冷,孙振邦贪婪的大吸几口,回头看向书房,心有余悸。
此刻,他暗自发誓:今后绝不酗酒,尤其是和某人在一起的时候。
显然,这个某人就是中年秀士了。他原本隐匿在暗处,现在见孙振邦除了书房,他便悄悄地摸上去,打算拍一下孙振邦的肩膀!
孙振邦感觉身后有异常,急忙回头查看,一眼发现了中年秀士,不由得连连后退几步,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中年秀士。
中年秀士见状一愣,这反应何以如此之大!他不由得开始努力回忆昨晚的事情,奈何,任他打破脑袋,也没想起自己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继而,他发现孙振邦的眼神无比怪异,恼怒之中夹杂着鄙夷。这让他更加不解,难道自己真的做过什么吗?
“老孙!我对你做过什么吗?说出来,我负责!”
孙止戈看父亲一脸幽怨的样子,又看看中年秀士一脸茫然的样子,这场景倒是像极了戏文里所讲的,酒后乱性,醒来推诿不知的桥段。
再说,这可是一对十几年没见的老基友,酒至半酣,抵足而眠,保不齐会发生让人乐不思蜀一些事。
想及此处,孙止戈心里陡然泛起了一阵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一对大眼瞪小眼的老基友,终于发现了孙止戈的异样。待含的意思之后,两人不寒而栗。
这误会,大了!
此刻,唯一的办法就是这样不解释。否则,越描越黑。
“小子,过来!”
“贤侄,过来!”
不愧是老基友,同一时间心照不宣的选择了剑锋侧指。
孙止戈见势不妙,便想夺路而逃。奈何,一对老基友左右夹击,一人抱住一条胳膊,把孙止戈控制的死死的。
一时间,乒乓乒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当然,还有难以名状的惨嚎声。
许久之后,一对老基友发出了舒爽的狂笑声。
孙止戈躺在地上,已经体无完肤,尤其是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此时完全变成了一副猪头。
孙止戈浑身酸痛,心里不断的哀嚎:说好不打脸的!说好不打脸的!
这对老基友解了气,对望一眼,大笑而去。独留下孙止戈躺在地上,咬牙切齿,忿忿不平。
班房内,杨青一大早便被衙役从大牢内提了出来,押在此处候审。因此,杨青心怀忐忑,惴惴不安。按理说,昨天审过一堂,今天便不会再审。难道,案情有了新的进展?
州衙公堂上,三班衙役站得整整齐齐,州正孙振邦居中而坐,冷冷的看着那四个盗墓小贼。
中年秀士躲在后堂内看得分明,这哪里是什么盗墓小贼,而是四个瞿逻人。
瞿逻人与大衍人虽然容貌相像,但有些深入骨髓的习惯,却是难以改变的。
瞿逻人的跪资的大衍不同,大衍人跪地之后,都是双手放于膝上,一切顺其自然。而瞿逻人则喜欢十指相对,放于大腿之上。
因此,中年秀士一眼便看出看了,那四个所谓的盗墓小贼根本就是瞿逻人。这四人想必是奉了大将军王赫连海之命,想要把赫连池的尸首运回西夏。
想明白这些之后,中年秀士靠近屏风,低声道:“那四个的跪资,乃是瞿逻人。”
声若蚊音,纵使是孙振邦,也只听了个大概。
“啪!
孙振邦猛然一拍惊堂木,把那四个盗墓小贼,更确切的说,称为番邦小贼更为合适。
那四个番邦小贼本就心怀戒惧,被突如其来的这一下吓得一激灵。
“大胆番贼,私入大衍,偷取西夏细作赫连池的尸首,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大人,冤枉啊!我们只是听说倒卖尸首赚钱,故而铤而走险啊!我们并不知道什么番贼,还望大人明鉴啊!”
四个番贼岂能轻易承认他们来自西夏,若番贼的身份坐实,他们焉有命在!
“嘟!大胆!尔等瞿逻人,奉大将军王赫连海之命,前来迎取赫连池的尸首回归故里。本州知道的,远比你们想到的要多,不要试图挑战本州的耐性!”
孙振邦一语道破四个番贼的行藏,让他们本就不稳的心境顿时慌乱起来。他们不知道孙振邦究竟还知道多少,疑心生暗鬼,也就埋下了入彀的祸根。
“来人,给我狠狠地打!他们本就瞿逻人,生死勿论!”
四个番贼摸不清孙振邦的路数,顿时吓坏了。一时间,四人全部招供!
画押之后,自有衙役将他们带下。而孙振邦则舒了一口气,最难的关已经度过,下面就好办了。
“来人,带杨青!”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青固然不是孙振邦的仇人,但见到杨青之后,孙振邦更为眼红。
“杨青啊杨青,本州看你今天还不死!”想到此处,怒喝道:“来呀,抬上来!”
骤然,四个衙差抬着一个棺材上了大堂。
杨青为之一愣,事近异常则为妖!看到这不合常理的一幕,杨青瞬间打了个寒噤。
“杨青,你可识得他!”
杨青见到这棺材就发怵,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