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用罢,陆致远掏了五千美元给白蓝,叫她尽快办好报社手续,然后三人分开,陆致远与吴尚香沿着主街往回走。
“阿香,你明天去曼达林做事要乖乖的知道吗?”
吴尚香低头走路,半天没有接话。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谁。“吴尚香抬头看着陆致远,“大哥,我知道你要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你放心去做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只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陆致远不禁讶异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一件危险的事?”
“我就知道,你别骗我。”
“好吧好吧,我听你的,一定小心。”
吴尚香听了这话,方才笑了起来。
夜色已深,陆致远坐在书桌边,点燃一支香烟凝神沉思。
今天他一个字都没写,练完功后,就一直在沉思。
去年今日,他偷渡抵港,开始了重生生活。
今年明日,他将在旧金山出手,只为涤荡唐人街的人渣。
说好听点,是为民请命,仗义出手。
说难听点,是意气之争,不谋己身。
有哪个重生者会像自己这样傻?有哪个重生者会像自己这样艰难?
没有,只有自己最傻,只有自己最窝囊。
可是,再傻再窝囊,自己也要出手,就为了心志通达,就为了自己拥有佛骨,就一定要具备佛心,金刚一怒荡平群魔。
醒掌权醉卧美是重生者追求的生活,仇不过夜见山平之遇魔镇之难道就不是重生者的生活吗?
睡觉之前,他把银针小心放进上衣口袋拍了拍,这才上床睡去。
第二日,陆致远把吴尚香送到曼达林餐馆,跟云姐说自己最近有点事,把阿香放在这里,烦她照顾一二。
云姐说都是自己人不用生分,你有事尽管去,阿香在这里跟回家没两样。
陆致远这才放心回去餐馆等候。
下午,梁义过来了,两人对坐无语,共同等候。
一直到了下午五点,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陆致远接了电话一个字也没说,对方也只是告诉他一个地址后,就此断线。
挂断电话后,陆致远整整衣裳,摸了摸怀里的伯莱塔92手枪和小刀,这才带着梁义欣然出门。
走了二十多米,陆致远说自己忘了带银针,叫梁义原地等候,他去去就回。
梁义只好站在原地看他回去,三分钟后,才见到陆致远出来。
旧金山东北边最高点是电报山顶端的柯伊塔,塔高64米,建于1933年,其形状宛如一个消防水龙头。
柯伊塔的周边,是富人聚居之地。
有三藩市典型的姊妹楼,也有独门独户的豪华别墅。
夜色已黑,借着微弱的路灯,依稀可以看清小巷内的一切。
陆致远和梁义分别躲在巷口两侧,耐心地等待着。
穿过小巷,往前百米左右就是致公总堂二路元帅黄维德的府邸,同时也是总会长李秉夫常来消遣之地。
基本上每周周末,李秉夫都会兴致勃勃而来,筋疲力尽而归。
聚餐、喝酒、品茗、赌牌、吸毒、玩女人,这就是李秉夫经常挂在嘴边的一条龙服务,这位41岁的致公总堂龙头老大一直乐此不疲。
黄维德1955年从香港逃来旧金山,加入致公总堂,很快凭借阴狠搏命的拳脚功夫得到李秉夫的赏识,从而步步高升成为总堂高层。
他是李秉夫的铁杆嫡系,在他看来,只要让自己老大快活就行,其它事都不紧要。
为此哪怕是奉上自己的枕边人,他也在所不惜。
正是基于这一点,李秉夫对他极为倚重。
天色越来越暗,昏黄的路灯在主街两边矗立,余光映照在小巷里忽明忽暗。
好在此时月光如霜,圣洁地洒落下来。
“来了来了。”梁义在巷口另一侧打着手势。
陆致远探出头去,只见两个人影摇摇晃晃边走边说缓缓而来,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维德,坤沙那里我们也要及时跟进,不然到时华青帮把门一关,我们汤都喝不了。”
“老大你放心,我准备后天就去金三角,这次就算羊已入虎口,我也要夺下一口肉来。”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毒品利多,我们一定不能放过。至于那船女人,也要尽快脱手才是。”
“老大你不留下几个?”
“不留了,家里还有那么多,我一人应付不了。”
“哪里,我看会长刚才以一敌二都还游刃有余,生龙活虎的样子让我辈实在汗颜。”
“老了老了,不比你啊,年轻五岁就是不一样,应付三个跟玩似的。对了,刚才那个阿莲真的是咱们总堂的家属?”
黄思德脸上尴尬一笑道:“老大,我这也是帮她不是?丈夫死了,她到哪卖不是卖?”
“嗯,我知道了,下次我来继续叫她服侍。”
“老大你真是怜香惜玉,要不我叫她明天就去贵府听候差遣?”
“嗯,这样也行。”两人对视一眼,淫笑起来。
陆致远听得心里有气,眼见两人越来越近,便和梁义一同拿出黑布蒙在脸上,等到李秉夫露头后,纵身出去一个手刀砍在他的脖颈处,李秉夫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梁义也冲了出来对准两个保镖就是“噗噗”两枪,声音很小,居然是pss无声手枪。
这边黄维德反应不慢,见来不及拔枪,右手马上一记螳螂拳直奔陆致远的面门袭来。
陆致远头一偏,右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