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陆致远在宾馆附近寻得一处宅子住下。
宾馆人多眼杂不易防备。
院子不大胜在安静,住房有四间,跟厨房和柴房呈倒“l”分布,一棵海棠树立在院里平添不少春意。
因为是短租,所以房费颇高。
当然,这对财大气粗的陆致远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陆致远在沿街的墙上留下隐秘的记号,然后端坐树下耐心等候。
瓦丽娜在屋里歇息,未有动静。
陆致远看了看瓦丽娜的房间,眉头紧紧皱起。
傍晚时分,阿林率先赶来。
陆致远见阿林戴着墨镜一进来就东张西望,不禁问道:“没事吧?罗圈腿呢?”
“我没事,罗圈腿自己走了。”
“他真是华夏人?”
“是啊,来这旅游的。”
“你感冒了?怎么声音怪怪的?”
阿林咳嗽两声,“嗓子有些不舒服。”
陆致远定定地看着他,“那晚没人追你吧?”
“还好,我俩跑得快。”
“你坐,咱们等等阿风。”
阿林依言坐下,不再言语。
陆致远看着日已西斜阿风依旧没到,心里越来越沉。
暮霭时分,瓦丽娜从屋里走出,见有生人来到,也不招呼径去厨房。
陆致远走过去,“你歇歇,今天我来做。”
“你病着呢,没事吗?”
“没事,你去院里坐会吧。”
瓦丽娜只好依言去院里坐下,却并不理会阿林。
阿林瞥了一眼厨房,安坐不动。
陆致远隔着窗户将两人得反应看在眼里,开始忙活晚餐。
三菜一汤忙乎完毕,阿风依然没来。
陆致远把餐桌搬到树下,摆放好菜后叹道:“咱们先吃,阿风明早不来就不必再等。阿林,你去厨房把我买的酒拿来,咱俩喝一盅。”
“好嘞。”阿林跑去厨房拿酒。
“来,筷子给你。”陆致远递过筷子,瓦丽娜伸出洁白小手接过。
“晚上在家里你也蒙面?”
“真主是这样要求的。”
陆致远笑笑,见阿林提着白酒出来,笑容渐渐凝滞。
阿林揭开白酒盖子,替陆致远和自己满上一杯后看着瓦丽娜。
“阿国女人不喝酒,你别问了。”陆致远端杯,“来,咱俩干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陆致远问道:“阿林,张金标的老婆王丽芬曾经送你一把匕首,你拿来给我,这猪蹄太硬。”
阿林递过匕首,陆致远霎那间眼泪差点滴落。
将猪蹄切开后,三人大快朵颐。
这时,院门口有人敲门。
陆致远赶紧起身,“你们吃,我去开门。”
拉开院门,只见门口站着阿风和络腮胡。
“你们吃了吗?”陆致远拥抱阿风后喜道。
阿风摇头道:“还没,才到地高岗。”
“你的手怎么了?”陆致远指着阿风臂膀上的绷带问道。
“那晚很是凶险,后面两个家伙棘手也就罢了,前面还有埋伏,好在有伙帮派路过救下我俩。”
陆致远也不多问,拉着两人上桌喝酒。
倒满酒后,他攀着左边的络腮胡问道:“你叫什么?”
“瓦希德。”
“你的英语不错。”
“我上过学。”
“来,咱俩干一杯。”陆致远端杯跟瓦希德碰了一杯,手上一抖,半杯酒泼到瓦希德右臂上。
“哎呀不好意思,干脆你换我衣服吧。”说着陆致远就要捋起瓦希德衣袖。
瓦希德死活不干,“不用了老板,没事。”
陆致远只好作罢,继续拿酒敬他。
吃过几口,陆致远见桌上菜已不多,于是起身道:“我去烧个菜,阿风你来帮忙。”
两人进到厨房,陆致远低声问道:“周雅芝是谁?”
阿风诧异道:“老板你咋了?自家老婆都不记得了?”
陆致远苦笑道:“眼下敌我不明,我没办法确定你是阿风,”说着他拿过一个萝卜切起来。
“阿林八成死了。”陆致远难过地说道。
阿风如闻晴天霹雳,大惊下本能地就要朝后看去。
“别回头。”
阿风强自忍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流淌,“那人真是冒牌的?”
陆致远边切萝卜边道:“阿林从不喝酒,你不是不知道。还有,阿林最是热心,不可能丢下罗圈腿不管。而且,那人无缘无故戴墨镜,声音也古怪。”
“仔细想想果真是。”阿风哽咽着刷洗锅子,心里已经断定阿林不可能有生还之机。
“瓦希德是主动要求跟来还是你提出的?”
“他说路熟送我,明早就回。”
陆致远低声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他应该是八鲁门的,也是为我要的东西而来。”
“这是真的?”
“你还记得井田佑二说半年前有个同伙死了吗?我估计就是八鲁门干的,他们世代都为寻找宝藏而活。”
阿风霍地转身,“王八羔子,看我不宰了他。”
陆致远单手拉住他,“别急,咱们或可利用他,将祸水东引。”
“你的意思是?”
“咱俩晚点好好商议。”
不消多时,一个萝卜炒肉便已做好,两人端菜去院里继续喝酒。
晚饭吃罢,瓦丽娜收碗去厨房忙活,陆致远叫阿林和瓦希德歇息。
“阿风,宝书我藏在外面,你随我去拿回。”
阿林和瓦希德表面上漠不关心,耳朵却明显动了动。
陆致远和阿风来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