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大牢的时候,第二苏染对于霍垚说的那些话毫无回应,且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她的心里并不是真的没有丝毫感受。
于是在欧阳浚离开大牢,出来门口的时候,农夫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握着佩剑的手对着他作揖:“浚公子。”
欧阳浚现在对于农夫也是知道的:“是否皇后娘娘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
农夫:“皇后娘娘请你前去第二府一趟。”
欧阳浚点头:“嗯。”
欧阳浚抵达第二府的时候,就被直接的带到了花园那边。
欧阳浚看着站在小弯拱桥上,抬头凝望着空中皎皎月色的第二苏染,脑海里竟浮现了几年前时候,他们婚约在身时候,第二苏染微微一笑的样子。
农夫:“浚公子,皇后娘娘就在那儿等候。”
欧阳浚回头对农夫点了一下头,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第二苏染的身边处,作揖:“参见皇后。”
第二苏染回头看到欧阳浚后,转身面对他:“阿浚。”
欧阳浚尽可的避开了第二苏染的目光:“是,皇后若有什么吩咐,请直言。”
第二苏染并非是没心没肺之人,当年的事儿她心里都还是记得的,今日霍垚在大牢一次一次的有意提起,甚至是带着挑拨,看着她是镇定自若,实则她的心里充满歉意。
第二苏染看着欧阳浚,摇了一下头:“没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只是想问候问候,这些年你如何?”
欧阳浚的目光始终是没有抬起:“是,一切都好。”
第二苏染颔首:“那便好,怎么还没有娶妻?”
欧阳浚:“男子汉大丈夫,儿女情长的事儿也不是那么着急的。”不是不着急,而是自那以后到现在,终究是还没遇到令她心动的女子。
然,对第二苏来说,这些话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一种安慰。
第二苏染又转过身,手扶桥栏:“今天在大牢你可觉得我的手段十分残忍?”
欧阳浚也转过身,与第二苏染是并肩而立:“皇后悲痛,自是理解的。”
第二苏染:“阿浚,你心里可怨恨我,或是圣上?”
欧阳浚:“皇后不必多虑,更无须将今日那人的话放在心上,就是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第二苏染扭头看着欧阳浚,他这样的态度,她本该是安心了,但是她心里又觉得莫名的过不去。
毕竟,欧阳浚现在是连对上她的眼睛都是躲开的。
这时,欧阳浚就好像是感受到了第二苏染的注视,忽然觉得总是要面对的。
于是,他转身面对了第二苏染:“皇后娘娘,我所言出自真心,真的不必放在心上,你与圣上本就是情投意合的一对佳人,我本就是个意外,意外过去了还是个意外,而注定的才会恒古不变。”
第二苏染听着这样善解人意的话,心里反而越发的过不去。
欧阳浚:“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切也早就随风而散了,不怪你,不怪圣上,自然我也不会怪责自己,说来如今大骏蒸蒸日上,我们这些身为人臣的,还应该替天下百姓好好的谢谢圣上与皇后。”
第二苏染:“你是真心的。”
欧阳浚:“发自肺腑。”
第二苏染也终于有了几分释然的神色。
欧阳浚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专研下去,说道:“对了,大牢里的那个人,我看着并不像大骏人,皇后娘娘怎么看?”
第二苏染也认真的想起来:“我尚无法下定论,你是怎么觉得他不是大骏人的?”
欧阳浚:“虽然只是短短的接触,但是从他的神色,面貌,体型,口音都与大骏有着差别感,而且一口一句的都是直呼你与圣上的名讳。”
这些分析,第二苏染倒是认同的稍稍点头。
欧阳浚接着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是赫国人。”
第二苏染看上欧阳浚,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还有大骏的人。”
欧阳浚微微斜了一下脑袋,他没懂。
第二苏染斩钉截铁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宇文叱。”
欧阳浚有些惊诧:“宇文叱?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第二苏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宇文叱都没有,赫国李昭就对我们宣称他死了,可是到底死没死,我们怎么会知道?”
欧阳浚就想不通了:“可是宇文叱杀叔父的原因会是什么?”难道是因爱生恨?
第二苏染却不由得联想到前世。前世第二府就是被宇文叱灭了门的,虽然这一世她对此形成了一些改变,但是今日第二康的死,她还是难免会联想到宇文叱的身上。
欧阳浚:“而且,如果宇文叱没有死,他又怎么就会到普州来了?就为了针对叔父吗?”
若问起原因,第二苏染也只能是摇摇头,但是她心里就是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欧阳浚抿了抿嘴,也是一番思量。
第二苏染:“但是我更相信,宇文叱是还没有死的。”
欧阳浚也不解为何,就是相信第二苏染的这句话:“你放心,大牢里的那个人,我一定会看牢的,明日再用刑一定让他开口供出背后之人。”
这也是第二苏染的担忧:“我看他也不是轻易会开口的人。”
欧阳浚:“那也必须有一个交代,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第二苏染:“阿浚,谢谢你。”
欧阳浚:“叔父待我犹如亲子,如今他遇害了,我也只能是略尽绵薄之力,没有其他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