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疏随众人来到汝阳王的居所之中,却见骆达早已在此,只不过他现在身负重伤,尚还卧床不起。
庄修平说道:“这次能顺利的救出卓公子,骆达功不可没。”
原来是骆达九死一生的逃到汝阳王这里,这才将卓亦疏的下落告知众人,否则的话嵩山之大根本无处去寻,庄修平只知卓亦疏带人去了嵩山,但具体到了哪里却根本不知道。
这时又听李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亦疏公子不管到哪里都有佳人牵挂,着实让人羡慕。”
李琎进到屋中,身边还跟着高险峰。
“汝阳王此话何意?”卓亦疏笑道:“哪位佳人牵挂我了?”
“亦疏公子的桃花太多,自然是记不得了。”
说这话的人语气调皮,也是个年轻女子,卓亦疏听后当即一喜,抬头看去,果然见到沈倾从进到屋中。
沈倾从身边则跟着一个锦衣男子,自是金宵宗之主,曾经的悬天宫苍云部首领—云锦。
汝阳王笑道:“是沈姑娘来找的我,并定下今日之计,方能将卓公子带离嵩阳观。”
当时庄修平唯恐有诈所以没去嵩山,便即回来向云锦复命,沈倾从就在一旁,她一听事情的来龙去脉便知其中必有阴谋,只是当时卓亦疏早已去了嵩山,想要阻止自然是来不及了,而且卓亦疏到底去了嵩山何处也无从知晓,沈倾从心中担忧却也无计可施,云锦提出洛阳之中只有汝阳王能与安禄山抗衡,是以云锦便带着沈倾从找到了李琎,那时恰好骆达也逃到汝阳王府,这才带来了卓亦疏的下落,而后沈倾从定下了计谋,汝阳王带着刚到洛阳的鱼朝恩前往嵩阳观牵制住安禄山和明无为,金宵宗则假装刺客调动了安禄山的人马,双方里应外合,这才救走了卓亦疏。
这时又有下人来报,府外有人求见。
汝阳王听后也是疑惑,便即出去查看,不大一会便即返回,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竟是丁十八回来了,他本已身陷嵩阳观中,此时却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而且手中还拿着饮怨剑。
丁十八进到屋中,先是对云锦和沈倾从施了一礼,然后来到卓亦疏身边将饮怨剑还给了他,并且笑道:“这是明无为让我带回来交给公子的。”
卓亦疏接过饮怨剑,却是自觉出乎意料。
云锦也是向丁十八问道:“明无为就这么把你放回来了?”
丁十八回道:“明无为把饮怨剑交给我,让我还给亦疏公子,还说他就要离开洛阳了。”
云锦疑道:“也不知明无为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琎却是笑道:“自是安禄山在洛阳待不下去了,只凭明无为一人自然也不敢多留。”
众人听后皆是疑惑,李琎见此却又是一笑,然后说道:“诸位可知今日与我一起去嵩阳观的人是谁?”
李琎说的自然就是鱼朝恩,但是此地众人谁也不知道鱼朝恩到底是谁,在此之前都没有见过他。
好在李琎也没有卖关子,而是说道:“鱼朝恩是宫中的内侍省,官职虽然不大,但却是太子身边最为信任的宦官,他这次来到洛阳本是为太子探查局势的,恰巧遇见此事,我便邀他一起去往嵩阳观,也得益于沈倾从姑娘的奇谋妙计,安禄山的手下持械入殿,颇有‘围攻’之意,鱼朝恩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此事,现在已是回到长安向太子禀告此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上禀到皇上那里。”
现在因为右相之位洛阳已是风声鹤唳,众人行事全都小心无比,要是鱼朝恩紧抓安禄山手下持械入殿的事不放,再有太子运作,这件事必能小事化大,非得说安禄山意欲残害同僚,这般罪名虽然未必可以扳倒安禄山,但是定能让安禄山无缘右相之位,毕竟安禄山要‘残害’的同僚一个是太子亲信一个是当朝汝阳王。
也正是因此,安禄山只能黯然退出洛阳右相之争。
卓亦疏轻笑道:“想不到我失手被擒,竟然阴差阳错的促成了这事。”
“如今也只有杨国忠能接任右相之位。”李琎说道。
“这个杨国忠是贵妃杨玉环的族兄。”沈倾从眨了眨眼说道:“听说贵妃杨玉环生的绝世倾城,有闭月羞花之貌,也不知传言是真是假。”
李琎听后却是笑道:“贵妃杨玉环久得皇上宠爱,杨国忠也是因此升迁,只不过这人才疏学浅,远没有安禄山这般难以对付。”
听的此话,云锦在心中暗道:汝阳王不愧是汝阳王,心思如此缜密,倾从问杨玉环的容貌,他却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必然是怕被有心人听了去,日后以此为由说他垂涎贵妃美色。
朝堂中为官实非易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时刻注意,李琎深谙其道,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这才能在朝中保命,
卓亦疏向来不屑这种活法,平日里更不愿如此瞻前顾后,他只喜随心所欲,性子中自然就带了七分癫狂,又有三分fēng_liú,此时只听他说道:“论起美貌,我见过的人中自然都胜不过倾从姑娘。”
沈倾从听后却是眨了眨眼,然后走到卓亦疏面前,轻磨皓齿,然后说道:“那冉吟怀呢?”
卓亦疏与冉吟怀的关系颇为暧昧,但实际上其中许多过程沈倾从并不知晓,但不知怎的,此时听得沈倾从发问,卓亦疏却是心中紧张,只怕回答的稍有错误。
心念于此,卓亦疏却是轻佻言道:“冉吟怀也不如倾从姑娘。”
沈倾从知他生性fēng_li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