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杜清和也掀翻过这样的地下赌场,在粤省,这些地下赌场一般都采取流动式变换地点,什么鱼塘、荔枝林、山顶等荒郊野外的地方,由熟人带着去赌,一般人都找不到的。一般一个地方仅赌一两天,“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然后又跑到其他地方去赌。其赌博方式也比较简单,“斗牛或者赌大小”。
而参赌的人有自己的一个圈子,一般打个电话问在哪里开场,然后就前往参赌。这些参赌的人里有当地农民,也有做小生意的,包工头等。不仅有男赌客,还有女赌客,实在是让杜清和大开眼界。
一个地下赌场,一天收入上百万跟玩一样。赌客每次少则五六十人,多则八九十人。开赌时间则往往选择在深夜,晚上十点以后一直赌到第二天早上收档。
聚赌期间,在外围的路口、制高点等处设立放风暗哨和监控探头,在赌场附近路段都设有看风的点,四周遍布探头,在制高点还有岗哨,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即通知赌场人员逃散。
杜清和知道这些人都是老手了,参赌人员基本为熟客,新参赌人员必须由熟客带入。警惕性之强,连正规的赌场都比不上。当有新的赌客进场时,必须当场验明正身:要说清楚是谁介绍过来的,说出他的名字和外号,并报出介绍人的手机,甚至有时要直接打电话进行验证,否则陌生人是不让进场的。
不仅是在郁林市,在两广地区的农村里,这样的赌博团伙是按下葫芦浮起了瓢,简直是遍地开花。
要不是打嘿除恶,这些人还能逍遥法外好长时间。简单来说,都是黑白通吃的。当地的派出所不知道吗?知道,但是已经沆瀣一气了,甚至充当保护伞。
别的不说,单单是潘州,多少充当保护伞的高级警官被双规了?这还只是查到的,没查到的一大堆!
但凡是个官,全都枪毙了肯定有冤枉的;隔一个枪毙一个,肯定有漏网的。
地下赌场的赌客们也傻眼了,这个地下赌场建在半山腰,还有十几个人在制高点望风,这些刑警是怎么摸上来的?
近一百人吓傻了,被一个个刑警控制了起来。
“一网捞了好多大鱼啊!”
其中一个老刑警露出了笑容,他跟这条线已经很久了,终于能把团伙一网打尽,可是不容易。
另一个便衣说道:“是啊,多亏了那人通风报信。”
“不过说来也奇怪,怎么那些望风的人,一个个都好像睡着了?”一个小刑警不解地问道。
“我看过了,好像是被人打晕了……”
发现的时候,这些人全都种了杜清和的“魇祷”神通,早就陷入了梦境之中,能不昏倒吗?
杜清和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被羁押上了警车,才慢慢地回到了李大峰家中。
李大峰在抽烟,看得出他心事重重,地上已经一地烟头了。
看到了杜清和,李大峰“腾”的一声站起来了:“你……你回来了?”
“端掉了,一个地下赌场。”杜清和毫无感情地说道,其实刚刚他就得到了不少功德,估计是那些刑警发自肺腑感谢他的。因为前几次抓这些聚赌份子,都没抓到头目。现在好了,大小头目一网打尽。
“为什么你什么都知道?!”
李大峰有点崩溃了,这太打击人了啊!
杜清和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李大峰心理防线崩溃了,把所有的一切说了出来。原来,这一切也是李大峰的策划里面,因为老妪的肾炎,家里已经负债累累。所以,李大峰憋着劲要去找一个机会,弄几十万回来,起码有个能换肾的钱。可没想到李大峰的父亲一点都不靠谱,之前就想着要去赌场以小博大,钻牛角尖认为只有赌博才能救老婆。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了,赢钱是不可能的,反倒又欠了一身高利贷。
赌徒的心态,越是输,就越是想回本。
可以说,李大峰的父亲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于是,李大峰把三十八万偷拿回家之后,这个李老头趁李大峰不注意,偷拿了去,结果一夜天光,又输得干干净净了。今天非得说是要去回本,没想到刚刚坐下没多久,就被一锅端了。
把实情说出来之后,杜清和一点都不觉得这李老头值得同情。
妄想通过赌博发财的,永远是输得底裤都没有的人。
把一切说出来的李大峰,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
“恩人,你说我爸会怎么样?”
其实杜清和知道,这人不算太坏,起码在孝顺这一方面,胜过无数打妈揍爸的畜生了。但是,这种孝顺可以说是愚孝,要是换做杜清和,家里人胆敢出去赌的,杜清和能打断他的腿。什么人最不可信?赌徒最不可信。只要他们心痒了,肯定是想要去赌两把的。
“赌资巨大,已经构成违法了。但犯不犯罪,得看检方提不提出公诉。不过一般来看,参加赌博的,一般也就是进行拘役而已。不过,你那老子涉及的金额有点大,估计也要判刑了。刑罚不高,也就一两年而已。”
杜清和根据司法解释说了一遍,之前他是咨询过邓逾明的。现在的司法解释是,“以营利为目的”的赌博,才是赌博罪。李老头很明显符合了,他就是想通过赌博来发财,那判他个一两年,罚点钱完全是情理之中。
李大峰沮丧地垂着头,他就知道是这样的。
“都怪我,都怪我……”李大峰已经快要崩溃了。
杜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