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在前面的武三思想的就不同了。
他这次,可是憋着劲要把桓彦范搞倒的。
宗楚客办事一向稳妥,他是很放心的,原以为,他一定会把黄金藏在好找的地方。
可是,这也真是见鬼了!
翻腾了半天,各门各院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黄金的踪影。
难道是桓府的人发现了,提前转移到别处去了?
不能这么背吧!
武三思想到近来的坏运气,也是提心吊胆。
不过,表面上还得装作信心十足,不能丢了排场。
这时,几个坏小子,兴冲冲的走了过来,个个都带着坏笑,武三思看的清楚。
他定了定脚步,审视着几人。
李俊首先开腔:“郡王,好像院子里,厢房里都搜了吧,可有找到黄金的下落?”
“我们也真是着急,灾情紧急,灾民亟待抚慰,这钱款迟迟找不到,如何向黎民百姓交代!”
李俊声情并茂的诉说道,演技直线飙升,演着演着,就连自己都要信了。
身旁的两个帮手,也一个劲的帮腔。
这让武三思更加痛恨宗楚客,也不知道这厮跑到哪里去了。
关键时刻不见踪影,他要是在,还有个给老夫帮忙的,看我回来找他算账的!
武三思面对李俊的揶揄,不动声色,只是指了指角落里的一间小房,说道:“听说那是桓彦范的书房,还没有检查,太子殿下是否和老夫一起去看看?”
好啊,看来这个老贼是把赌注,都压在这间书房身上了。
走,看看就看看,怕你如何!
李俊略作礼让,武三思在前,几个年轻人在后,羽林卫则在最末,一队人挤到了桓彦范的书房前面。
武三思一声令下,羽林卫便冲了进去,先是把书案推倒,在底下码放的竹篾箱子里一通翻找。
而后,又把落地的大瓷瓶子倒过来,抖落抖落,里面原来盛放的字画,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这把李俊心疼的,败家的玩意啊,这些都是文物啊,文物!
就这么糟践,等老子给你们记上一笔,让武三思赔个底掉!
藤条小架子上的书,也都扑腾掉了,众人定睛一看,只剩下了一个大号樟木箱子,箱子上绘的是如意祥云纹。
按理来说,户部发放赈济款的木箱子,它不可能有花纹装饰,都是很朴素实用的衫木箱子。
可武三思现在属于病急乱投医,实在是找不到能放黄金的地方了,管他有没有,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他急火火的命令羽林卫开箱验宝,跟着他瞎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的羽林卫,这时候都有些不耐烦了。
他们也看出来了,这黄金的事情,全都是他一个人瞎扯。
桓彦范这么清廉的一个人,还被他诬告,此人的心肠真是大大的坏。
不过,反正也就剩这一个箱子了,干脆打开看看好了,也好让这位郡王老爷死心。
众人磨磨蹭蹭,一鼓作气,总算掀开了宝盖。
害人无数,久经沙场的武三思,这时,也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哐啷!
随着宝盖撞到了后面的墙壁,其中盛放的东西,也尽数展现在人们面前。
几个羽林卫,当场就想骂娘。
武三思,你赔兄弟们的时间!
看他是个大王,还特别相信他,结果全是瞎耽误工夫!
这哪有什么黄金,一个亮的东西都没有。
羽林卫勉强压抑着胸中的怒火,退让到了一边,为首几个人,向前一看。
李俊当时就乐了,武三思的脸,当时就青了。
这哪里是黄金,明明是一箱子旧书!
武三思震惊的看着这一箱子破烂,血气上涌,登时只觉眼前冒出无数小星星。
恨的他是,晕头转向,不辨南北西东。
他大叫一声,就准备掉头溜走。
身后的李俊,早就从他转动的脚跟,就预知了他的动向。
立刻拉住他,笑的很奸诈。
“郡王,别走啊!”
“太子殿下,这里没有搜出黄金,也不代表桓彦范一定没有贪墨,想是被他藏到什么别的地方去了,待老臣进一步查明,一定找到黄金的下落。”
别说是李俊不相信,就连他身边的羽林卫,脸上都挂上了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看来,武三思撒谎撂屁成性,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了。
“郡王,我不关心黄金的下落,我是想跟你算一笔账。”
“算账?”武三思一脸呆滞,你还算账,老子还急着找宗楚客算账呢!
没工夫陪你。
姚逵怼了怼卢静章,二人心有灵犀,呵呵,有好戏看了。
刚才这一路上,李俊就跟查抄伪劣商品似的,不停写写画画,足足废了两页纸。
只听得李俊朗声诵道:菜地一畦,作价黄金一锭。石灯笼一对,作价黄金一锭。高几茶案一方,作价五吊钱。落地瓷瓶一个,作价三吊钱。字画三张,作价两锭金……
洋洋洒洒,整整两页纸,李俊心想,古代就是不方便,这要是在现代,早就拍视频留证据了,还用他这样费心记录。
怎么样,德静郡王,乖乖掏钱吧。
武三思站住不动,表情怪异,非不是他不生气,而是他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这小子他说的这都是什么东西,老夫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他给我念这些玩意做什么,和我有关系吗!
李俊可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张开两只爪子,念道:“怎么样,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