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有什么其他人。朕的意思是说,寄奴掌管宫内事,总也需要帮手。不是上官昭容,就是陈美人,何婕妤她们。”
“与其用她们,还不如婉儿了,你说是不是?”
韦皇后思考片刻,只能暂且同意。
李显说的有道理,比起其他的花花草草,上官婉儿确实是可以忍受的。
只是,随着这个可恶女人的到来,她的战斗神经又得再一次绷紧了。
早上回到寝宫,她立刻变了个脸,气急败坏的对上官婉儿进行全方位多角度的谩骂。
女人就是如此,很多时候,行为做派十分幼稚,竟是干一些没有意义的愚蠢的事情。
你在这里骂破了天,上官婉儿也听不到一个字,更不会觉得屈辱。
她刚刚有些消气,没想到,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消息就传来了。
宫门外一串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传了进来。
小太监前来通传,说是礼部尚书韦巨源求见。
这可是个稀罕人物,韦皇后立刻端正了姿势,等待接见他。
韦巨源现在是韦氏家族里的得力干将,又坚决支持韦皇后的各种作妖行径,所以深得她的信赖。
亦如卢向之也是她新培植的亲信,奈何进入官场,时间尚短,没有根基也没有人脉,只能留作闲棋,留待日后使用。
倒是韦巨源,在官场已经混迹了几十年,各项事务都十分精通,也有势力。
韦皇后和他联手,十分顺畅。
她端坐在胡床上,面容严正的看着韦巨源亦步亦趋的走进来,他脸上的表情可算不上好看。
看来,他带来的并不是韦皇后期待的好消息。
韦巨源恭敬行礼,而后就开门见山。
“皇后娘娘,谯王回来了。”
“你说什么!”
韦皇后从床上跳起,眼珠暴突,好像是怒目金刚。
拖着巨大裙摆,她急速向韦巨源靠近。
恶狠狠的质问道:“这厮怎么回来了,消息可靠吗?”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多么希望,这是一个谣言,一个未经证实的消息。
然而,韦巨源的话,马上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是真的,根据微臣得到的消息,谯王人已经到隋州境内了。”
“怎么这么快?”
“谁允许他回来的,陛下?”
她问完这一句,跟着就后悔了,这样大的事情,除了李显的授意,谁能擅作主张。
然而,她天天都在李显的跟前转悠,怎么一点迹象也没察觉。
韦皇后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这表明她对李显的控制出现了缝隙裂痕。
这个混混沌沌的皇帝,开始脱离他的掌控,不听她的指挥了。
岂有此理!
“陛下是什么时候决定让谯王回来的?”
“具体日期不知,微臣得到消息的时候,谯王就已经到隋州了,现在恐怕又前行了好几个州郡了。”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陛下特意下旨,恩准他回来的。”
“根据下面传来的消息说,谯王是乘着符合皇室规制的马车,带着旌旗仪仗回来的。很是气派风光。”
“如果没有陛下的恩准,微臣想,谯王是不敢这样做的。”
打击真是一阵接着一阵,韦皇后气的心肝都要爆开了。
这也就是说,不久之后,她就要接连应付两个她最厌恶的人的猛烈进攻。
一个上官婉儿还不够,又来了一个难缠的谯王。
她的耳边响起了李显的承诺:朕绝对不会让谯王回京。
言犹在耳,他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她真想现在就冲进大明宫,指着他的鼻子骂,可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定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搞清楚。
既然李显指望不上,她只能自己想办法,清除障碍。
韦皇后柔柔招手,韦巨源便拖着衰老的身子,挪动到她的身侧。
两人几乎用耳语进行着秘密的交谈。
韦皇后低声诉了几句,脸上野心勃勃。
韦巨源连连后退,显示出了十足的畏惧。
他听了韦皇后交代的任务,脑袋摇的好像中了风。
“娘娘,万不可如此啊!”
“怎么不行,他不仁,我也不义!”韦皇后瞪着大眼,威吓道。
韦巨源感到脸上的汗正沿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渐渐下落,他抬手擦擦,还企图挽回局面。
“娘娘,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要做,就必须有十足的把握。”
“什么十足的把握,”韦皇后拂了拂衣袖,十分不屑:“你好歹也是个礼部尚书,这么点事情都做不来?”
别看韦巨源现在是皇后手下最得力的帮手,可真真算不上是个年轻才俊。
他已经快八十岁了,走路摇摇晃晃,手更是不动而抖。
唯一支撑着他这把老骨头的,不只是维持韦氏家族的势力,更有对官位急剧下降的不满。
众所周知的是,他以前还当过宰相哩,虽然时间不长,只有两个月吧,可总也是过过瘾的。
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他的族叔韦安石给赶下了台。
韦安石这个男人,不仅是他风光仕途上的绊脚石,更让他在家族中完全没有了面子。
要知道,韦安石虽然占着个族叔的辈分,其实年纪比韦巨源还小十几岁,让这样的人踩在自己头上,韦巨源岂能甘心。
于是他就是拖着这副行将就木的身子,也要在皇后面前蹦跶。
然而,这次韦氏交给他的差事,他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