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澜君终于睁开了那双漂亮的双眼,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却因她这句话,眼中有了一丝波动。
“妻主,药送来了。”侧夫阿德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曲廿辞转过身,接过,对着他笑了笑:“你先下去吧,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阿德的容颜并不算英俊,但也算小家碧玉,这段日子,皆是他在照料青澜君,无任何怨言。
“阿德不辛苦,只要正夫能早日好起来就好了。”阿德柔柔的笑了笑,一双眼眸中有些淡淡的担忧。
曲廿辞的心尖微微一抽,但还是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下去吧。”
阿德这才转身离去,曲廿辞端着汤药重新坐在了青澜君床边,这是她第一次亲自对一个男人这般上心。
偏生那个人还不领情。
“把身体养好,本x话算话。”曲廿辞轻轻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汤药,送到了青澜君唇边。
青澜君不言,她就不动,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人冷漠,一人平静。
终于,在曲廿辞手抬得快酸了的时候,青澜君终于慢慢凑近…
曲廿辞看着他如此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即便日后要离开,此刻的温馨也是她一直想要的。
终于喂他喝下了一碗药,曲廿辞从怀中拿出一颗糖果,剥开糖纸送到了青澜君唇边:“药苦。”
青澜君抬头,一双眼中终于出现了除冷漠之外的情绪—诧异。
“听话,否则本x话算话。”曲廿辞指尖的牛皮糖还放在青澜君的唇边,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温柔。
僵持了良久,青澜君最终还是缓缓张开了口。
指尖碰到他的唇,有了那么几分温热,曲廿辞面色如常的收回手,替他拉了拉被角,开口道:“等会,会有下人送来粥,你必须给我好好的喝完。”
也不在意青澜君不说话,曲廿辞站起身,刚要走,却又嘱咐了一句:“我会吩咐下人看着,若你不想离开,大可一直病着躺在这床上,反正我曲廿辞,还养得起你这一个病人。”
“你…说话算话?”青澜君嗓音早已不复当年的干净动听,如今只是低沉暗哑,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曲廿辞的身子无法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可她仍旧无所谓的笑着:“算话。”
青澜君再次抬头看去时,曲廿辞已经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唯独口中的甜味,和肚子里的暖意告诉他,这个女人曾来过。
曲廿辞出了门就一路朝着厨房走去,青澜君身子弱,ciji性的食物是吃不得了,她便亲自为他洗手作一次羹汤吧。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粥就端了上来,可过来的人不再是曲廿辞,而是日日服侍他的小厮—末子。
“正夫,粥还热乎着,赶紧趁热喝了吧。”末子恭敬的举着托盘站在他床边。
青澜君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是什么粥?”
末子一愣,但还是恭敬的回答:“不过是平日里温补的御米粥罢了。”
闻言,青澜君没有再问,直接有些无力的伸手端过,就静静的喝了起来。
他要养好身子,曲廿辞说了,只要他身体恢复如初,他就可以离开。
那么他就不必再为难自己了。
窗外,曲廿辞和阿德同时转身离去。
“妻主,您这般对正夫,为何不敢让他知道?”阿德心疼的捧着曲廿辞的手,那上面红了一片,是刚刚在厨房熬粥时被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