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张狂费眼睛再看一遍,冬阳都是看到什么就给张狂解释什么,他只就跟在她身边就好。
里屋看完看外屋。
外屋满满当当的堆了不少柴禾,大概因为夫妻俩年纪太大没办法上山砍柴,所以他们的柴禾都是玉米杆豆秸这些,特别易燃的,都堆放在屋里其实特别不安全。
当然了,现在也不是考虑安全不安全的时候,还是要摸清情况。
老夫妻俩的日子过得特别清贫,橱柜里面的碗碟都是用了好多年颜色暗沉有裂纹和碎口的那种。
除了里屋和外屋,这小破房子也就没有别的房间了。
转悠一圈后冬阳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钱呢?他们怎么没有钱?”
不仅没有现金,连银行卡存折什么的都没看着。
看来还有他们没有发现的藏宝之地!
夫妻俩年纪这么大且刘二柱又有军功在身,上面肯定会给补贴的,估摸着老夫妻俩清贫日子过惯了,把他们自认值钱的东西都藏起来了。
“先不着急找小金库,咱先看看外边儿什么情况。你说话小点儿声,我能听到”,张狂在一边儿说道。
冬阳是真的没觉得自己说话很大声,经张狂这么一提醒,她在外边儿也有意识的控制音量,怕影响到别人。
其实呢,也没有什么人好影响的。
因为他们走出家门才发现这一片儿就他们这一户人家,真的是一户,孤零零的一个小房子,房子周围连个杖子围墙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这什么情况?不会荒原几十里就咱俩人吧?”冬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有没有路?咱往外走走看呗”,张狂提议道。
有两条路,去向两个方向。
冬阳捡了一条稍微宽一点儿的拉着张狂慢慢走。
说实话,她这辈子就没走这么慢过。
八十多岁的身体真的不抗折腾,有心想快一些身体却不听指挥,只能慢悠悠的走着。
就这么慢悠悠的走二十多分钟,他们终于看到一座村子。
估摸着还得走二十多分钟才能去到那个村子,冬阳实在是走不动了,便提议先回家,去村子的事儿以后再说。
张狂也怕自己这一把老骨头撑不住,乖乖的跟着冬阳走。
回到家,冬阳开始用家里现有的食材做饭。家里一点儿肉都没有,菜也都是屋外头菜地里的菜,她觉得清清淡淡的一顿饭挺好,可等饭菜上桌俩人开吃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清淡点儿是挺好,可她没把菜炒烂,张狂牙口不好根本吃不了!
“我炒菜的时候手都是抖的,辛辛苦苦炒出来的菜你还吃不了,哎呀,这日子太不好过了!”冬阳倍儿无奈的说道。
她做一顿饭真的挺不容易的,拿锅铲的手一直在抖,盛菜也特别费劲。
人不服老是真的不行,这具八十多岁的身体深深的让冬阳意识到岁月对一个人是多么的无情。
歇一会儿,冬阳又无奈的端着菜回锅重炒,把菜炒的稀巴烂才盛出来给张狂吃。米饭也不行,也返锅熬成粥才能吃。
一顿饭给冬阳折腾够呛,饭后张狂说他来收拾碗筷。他眼神儿是不好,不过慢慢摸索着这些活儿也不是不能干。
冬阳也没逞强,就凭她现在这身体素质把这个家撑起来真的挺费劲。
正搁屋里休息呢,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唤她,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不多一会儿,竟真的有一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屋里,还乐呵呵的叫她“大娘”。
应该是熟人,还知道冬阳耳朵不好,说话的时候特意凑近了提高声量。
男人笑呵呵的说道:“大娘,这次过来给你带了米面鸡蛋肉还有一些挂面,我都搁外边了。上回过来刘大爷不是说想要个收音机吗,这回我也带过来了,在刘大爷手上呢,声音能放可大了,你也能听。”
“谢谢,谢谢啊”,冬阳干巴巴的回道。
除了说谢谢,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男人马上接话道:“这是村里应该做的,大娘你们别客气。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下回过来我肯定给你们办的妥妥的。对了,毛毛也有消息了,听说他现在在咱首都呢,过得挺好,你们都放心吧。”
毛毛是谁?
不能问,冬阳只能把这个问题压下来,笑着回复人家:“谢谢,谢谢啊。”
该说的都说完,那男人又围着房子四下转悠一圈,确定没有需要修补的地方才骑着摩托车离开。
刚才冬阳跟男人的对话张狂都听到了,而张狂跟那男人说的话冬阳一句都没听着,张狂又耐心十足的转述他们刚才的对话。
耳朵好使在聊天方面确实有优势,张狂跟那男人没聊多大一会儿就获得不少有用的信息。
他们夫妻俩早些年也住在村子里,后来捡了个傻孩子,那孩子长大后见人就打见牲口就追,自己不安全不说还扰的别人没办法正常生活,夫妻俩没有办法这才搬离了村子在这边搭屋建房养傻儿子。
后来傻儿子病死了,他们又在山上捡了个女婴,女婴长大嫁人还生了个儿子,几年前老两口这养女也病死了,外孙不知道闯了什么祸被养女婿赶出家门,都好几年没有回来看老两口了。
之前来家里的那个男人是村长,他提到的毛毛,就是他们的外孙。
“他们没有自己的孩子吗?”冬阳挺奇怪的问道。
张狂摇摇头,解释道:“以前应该是有过,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