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是喝粥,小姑娘一点儿不挑,喝的特别香。
今晚月亮还挺亮,冬阳借着月光把树枝子全都收拾出来,细的用来当柴禾烧,粗的留着围杖子。
全都忙活完应该挺晚了,家里也没有个表,具体几点只能靠猜。
第二天又是天还没亮就爬起来,烧火熬粥,吃完饭送孩子去赵红梅家,她闺女崔芳芳还没去上学,抱着安安稀罕的不行。
崔芳芳十二岁,在村里的小学读书,跟她妈一样活泼热心,非要带着安安去上学,赵红梅都拿她没有办法。
村里的小学学生不多,老师里学历最高的也只是小学毕业,三个老师带三个班,隔年招生学校统共就三个年级。都是村里人,比较熟,大一些的孩子一边上课一边看年幼的弟弟妹妹也是常有的事,只要不扰乱课堂纪律老师是不会管的。
安安挺乖的,冬阳觉得让她跟着崔芳芳去学校玩儿不会有问题便答应下来。
安顿好孩子她又开始一天的忙碌,有个车确实效率很多,一天下来砍的木头竟然是昨天的三倍不止。
如此忙碌五天之后,围杖子的木头终于够了。
冬阳虽然是搞舟桥的工兵,也不是对其他的工兵工作一无所知,就这围杖子吧,她以前没弄过却也知道怎么弄比较牢靠耐用。
隔上几米挖个深坑埋桩子固定一扇一扇的杖子是最简单的方法,可这样围起来的杖子不牢靠,刮个大风就能吹倒一片,所以冬阳决定挖一圈浅沟,把木头的底部都埋进土里。
周围空地很大,她可以围一个大院子,工作量很大,光是挖一圈浅沟以及把木头钉成一扇一扇的杖子就要花好几天的时间。
冬阳不是吃不了苦的人,一天从早忙到晚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她也不喊累,依然咬牙坚持着。
村里不少人看她一个女人累成这样都动了恻隐之心,男人怕惹口舌不敢过来帮忙就让自家的女人来帮忙,冬阳浅沟挖到一半儿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过来帮忙了。
雪中送炭可比锦上添花金贵,冬阳特别感激这些愿意伸出援手的人。
然而,村里可不光有人想着帮忙,还有人惦记着捣乱呢。
申大珍和她妈这些天的日子可不大好过。
以前她们在家不用洗衣不用做饭不用喂猪,几乎什么都不用干,现在呢,没人给她们干活家里都乱套了。
婆婆恨不能一天骂十八遍,她是真的没想到一向听话寡言的儿媳妇突然厉害起来,还敢动手,可除了骂人她也没想干什么。她想的明白,儿媳妇没地又没有娘家帮忙日子肯定过不下去,早晚得回来求她给口饭吃。
可申大珍就没有她那么好的耐心了,她等不了,她大嫂不回来家里的活就都得她干,她还嫌累呢。
这天晚上冬阳睡得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闻到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像是松脂燃烧散发出来的味道,她一下子便清醒过来。
往窗外一看,吓一跳,白天刚围好的杖子竟然着起火来,火势还不算大,应该是刚着起来。
冬阳都顾不得穿一件厚实的衣服,直接穿着破秋衣秋裤就冲了出去。这破房子没有井,用水都要去邻居家挑水,还挺麻烦的。
这会儿光靠她一个人挑水灭火根本不顶用,她干脆扯着嗓子喊起来:“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她刚喊几声,敏锐的发现有一道人影在月光下的暗影里背火而行。
这火着的蹊跷,此人非常可疑。
冬阳反应也是快,一边喊着救火一边朝那人影追过去,将人死死的抓住。
月光投射到那人的脸上,那张脸无比清晰的展现在冬阳的眼前。
嘿,不是申大珍又是谁。
“你放开我,快放开我”,申大珍又是挥拳又是踢腿的想要挣脱。
冬阳当然不可能放过她,手上用了一个巧力,直接将申大珍的胳膊反扭到背后,让她挣扎不能。
就在她将人拽回自家杖子前的时候周围邻居已经赶过来七手八脚的帮她把火灭了。
崔大海和赵红梅也赶过来了,冬阳看到他们指着申大珍喊道:“火是她放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她还想跑。”
其实她根本没看着放火的经过,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借着这次申大珍放火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不是我,我没有,我是来救火的,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申大珍急急狡辩道。
申家距离这里不算近,就从冬阳第一声喊救火开始算,她也没有可能第一个抵达火场救火,所以这火到底是不是她放的围观的人心里都有数,她狡辩也没有用。
冬阳抓着她的手腕掰开她的手心给崔大海等人看:“你们看,她手上还沾着松油子呢,我家的火就是用松油子点的,这就是证据。”
松脂易燃,所以老百姓爱用带着松脂的树枝子或松塔引火。松脂很黏,黏到手上不好洗,申大珍连洗手的机会都没有,证据可不就都留在手上了么。
“弟妹,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崔大海问道。
冬阳果断回道:“报警,一定要报警,让警察来抓她,放火可是大罪。”
这里算是林区,随处可见防火宣传标语,还都挺吓人的。村里人并不知道放火具体要怎么判刑,可按照标语上说的,放火轻的将牢底坐穿重的可要枪毙呐,搁谁谁不害怕。
果然,申大珍害怕了,腿软的直往地上出溜,
“宝林媳妇,我看差不多就行了吧,也别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