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儿冷笑,这些银票都是他从女真人手中拿过来的,不过由于汪九成安排过,他们围歼女真人一事不得说出,所以关于银票的来源,他倒一时难以说得清楚。
而衙门的人似乎一直在周府查探,除了过来看守他们的八名衙役外,其他人等全都在外面忙活,天色已经发亮,刘苏儿毕竟喝多了酒,他对衙役说道:“麻烦老哥们给我杯水喝。”
一名衙役呸了一声说道:“你这狠心的狗贼还想让老子侍候你喝水?做你妈的千秋大梦去吧。”
刘苏儿想跟他们解释未必是自己所杀,但又知道跟这些看守嫌犯的差役说了也没什么用,就算说了,他们也未必会信,不,是一定不会信,干脆还不如不说,省得浪费口水,真正的浪费口水。
早饭当然更没人给他送,到了中午前后,终于有人出面过来见他,是两个表情严肃的刑审官,也不将刘苏儿放出来,两人就抬了张桌子,搬了两张凳子,坐在铁牢门外,又有跟随送上道:“我叫罗秋明,这位是宋田生大人,我们两人负责审问你昨晚的案情,你需照实说来,不得隐瞒。”
刘苏儿点了点头。
罗秋明说道:“要回答,不要点头或摇头,你明白了吗?”
刘苏儿只好说道:“明白了。”他声音有些嘶哑,自然是口干之故。
罗秋明给一名跟随说道:“给他舀一碗水来。”
刘苏儿直至此刻,方才喝上水,喝完他又请跟随帮他打了一碗水,两碗水下肚,他心中也清明了许多,他对两名刑审官说道:“罗大人,宋大人,你们请开始问吧,我所说的话自然句句属实。”
罗秋明说道:“案子的情况我们已经大致有了些了解,你有没有说谎,我们自然能够分辨出来,我们做了二十多年的刑审官,可不是让人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首先,你叫什么名字?”
刘苏儿说了,宋田生在旁边执笔记下。
接着罗秋明问道:“你是哪里人?现在以什么为营生?”
刘苏儿说道:“在下祖籍信阳刘家村,并没有什么营生。”
罗秋明:“哦,没有什么营生,你是靠什么生活?你身上又怎会有这许多银子?”
刘苏儿说道:“在下本是少林寺俗家弟子,下山后就随着朋友生活,这些银子……这些银子都是丐帮帮主汪九成给我的,据说是他从鞑靼人那里取来的。”
他不能说出女真人的事,只能推诿到汪九成身上,他想偿若官府去询问汪九成,汪九成自然会帮他遮掩,甚至会帮他查找事情的真想。
罗秋明眉头一皱:“丐帮?汪九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刘苏儿:“不敢。”
宋田生本在执笔记录,听到这里,他用手肘碰了碰罗秋明:“你先问他昨天晚上的事,这些事留在后面慢慢查究不迟。”
罗秋明点了点头:“我问你,刘苏儿,你昨天晚上为何出现在周成荫家中?”
刘苏儿说道:“我到他家中做客,因为我的一位朋友和他七房小妾,叫做香儿的关系很近,我这位朋友现在不知所踪,我前去询问,周成荫便设宴款待了我……”
接着他将自己昨天晚上一直到此刻被关入铁牢之间所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当然,他隐瞒了周成荫款待他的原因之一,就是他从女真人手中救回了他。
宋田生执笔如飞,刘苏儿说得虽快,可是他记录得也不慢,可见他做着刑审一事,是做熟了的。
罗秋明仔细询问了他许多细节,有些事情本来刘苏儿也没有在意,经他一提醒,这才想起来,比如当时吃饭的时候,那些人前来温的酒送的菜,吃醉酒以后到刘苏儿醒来,刘苏儿是否在自己椅子附近,起来时头脚的朝向,刀在左手还是右手,以及他听见了打更人一事,无不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说得虽然清楚明白,但两名刑审官无不眉头大皱。
刘苏儿说完以后,见到两人的神情,忍不住问道:“请问两位大人,我说的可有什么不对的么?”
罗秋明说道:“你说得我一事也分辨不了对不对,还要回去再行核查,只是你的这份口供,我看凶手八成就是你,这和认罪书只相差一点,那就是如何杀害周府上下,其前,其后,都极为相符,唉,我们先回去,此案是重案,我们还会来审问几次,你先老实地在这待着吧。”
刘苏儿呆住铁牢里,他虽然怀疑自己是凶手,可是却没有多少把握,这两名刑审官都这么说,那就几乎没有什么疑问了,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对,自己若是被人陷害的,自然需要如此布置才对,偿若自己所见所为使自己不像个凶手,那也不叫陷害了。
由于事情的突兀让刘苏儿措手不及,他被震惊和困惑所困扰,一时也考虑不到为周府上下人等感到伤心难过,此刻刑审官一走,自己安静下来,他才想及,这位昨天晚上盛情款待自己的周记布行的东家,已经被人残杀而死。
可怜周莽原前夜还在和女真人厮杀,昨夜就糊里糊涂地死了。
更有那一府上下几十口人,其死更是无辜。
如果有人暗中下的毒手,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不是自己做下的这些事,为何这些数目达到上百万两的银票还放在自己怀中,没有被人取去?难道敌人没有来得及查看他怀中的事物?想了半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