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沧雨又一次重伤。
他虽然服下了小菩提丹短暂的抑制住了伤势,但回到太守府的房间之后,胸口处的剑伤又开始流血。
云剑宗的云雾剑气可以说是现世的天下第一,或许只有鬼界的剑气可以与之相提并论。
那些剑气在邬沧雨的体内摧毁着他的经脉和血肉,直到翌日清晨,血才算被止住,体内的云雾剑气虽然没有彻底消失,但总算是控制住了。
整个房间内都弥漫着血腥之气,邬沧雨化身血人,床榻、地面尽是血迹。
房间的四周墙壁、门窗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光幕,面闪烁着无数光点,天地元力微微波动,隔绝了这里的气息,那是海晴儿布下的阵法。
幽廊之,海晴儿望着几个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个重伤,一个昏迷,一个痊愈之后又重伤,昆仑山的这几个人恐怕一时之间都无法动弹了。
她的视线又落到最里面的房间,神色略显黯然。
都第九天了,那个房间里依旧有雄浑的剑气在激荡呼啸,仿佛只要那个人不出来,剑气便永远不会消失。
晌午时候,一个震惊无的消息传遍了桐乡城。
云剑宗长老仇无涯身陨,身洒满了鲜血,有无数细小的伤口,致命伤是眉心处的那道剑伤。
尸体是被如云斋一个书童发现的,很快便被斋主传信给了去南边追杀青衫剑客的何念等人。
他们若回来,桐乡城必乱。
仇无涯是云剑宗宗主的同脉师弟,地位极高,而且境界极深,有望突破无相境,虽然受了重伤,但以云剑宗的底蕴一定会在短时间内令其恢复。
但他这么死了。
如云斋的人都是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他是被谁所杀。
但想来何念他们已经收到了消息,此事很快便会有结果。
……
……
桐乡城南面某地,丘陵密布,峡谷纵横,这里距离南陆的万山之地还有着很长一段距离。
一道剑光呼啸而过,随即一道青衫人影落在了某处峡谷的崖边,他朝着北方望了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宁知秋已经长途奔袭了一天一夜,片刻未歇,按照他与邬沧雨的商量,此时仇无涯已经死了。
“不知道沧雨怎么样了?”
他喃喃自语,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峡谷深渊,一阵寒风倒灌而,令他不禁心颤。
邬沧雨一直都有报仇的念头,所以在他出关之后便和宁知秋商量了这么一个计策。
一个杀人,一个引开其他人。
杀人的是邬沧雨,打掩护的是宁知秋,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追杀他的人影。
峡谷崖边响起了一声轻叹。
忽有破风声传来,宁知秋脸色骤变,风声很密,足有数十道。
他看到了剑光、黑雾、各种道法层出不穷,正在朝着他逼近。
他没有跑,努力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下来,双手慢慢的背到了身后,手里的剑微微晃着。
“这个动作怎么这么像小唐呢?”
宁知秋想起了唐戈,手的剑晃的更有节奏了一些。
咻!咻!咻!
数道身影落下,在地下遗迹的时候,这些人他都远远的见到过,但是能叫名字的只有几个。
“你是唐戈身边的那个人?”
云剑宗何念走了出来,他身隐约散发的剑气令虚空波动了起来。
宁知秋看着他,眼有寒意浮动,说道:“我是宁知秋。”
“宁知秋?”
何念眉头一挑,嘴角噙着冷笑,道:“马到秋天了,与你的名字倒是挺符合的,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宁知秋说道:“想死想活我自己说了算,不劳烦何长老挂念。”
何念又向前踏出了一步,脚底剑气激荡,地面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他说道:“有些人的命的确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但那只是有些人,而你不在此列。”
宁知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大宗门的处世之道吗?为了灵韵竟是如此不要颜面!”
周围的人面无表情,好像在看一个手到擒来的猎物。
何念脸色微异,道:“你废话太多了,说出唐戈的下落,你可以不用死。”
“呼……”
宁知秋吐了口浊气,心脏的跳动似乎平稳了一些,他露出了双手,还有一柄寒光冷冽的剑。
他微微一笑道:“杀了我,或许他会来救我,你们自然能见到他。”
何念冷哼道:“大言不惭,一个晖阳境修行者也敢造次!”
他们动了,从各个方向逼近宁知秋,身后便是峡谷深渊。
一众几乎都是乾元境的高手对付一个晖阳境修行者,当如信手拈花一般简单。
宁知秋抬眼,目光冰冷的扫过何念等人,然后收回目光,低头看了一眼手的秋寒剑,突然咧开嘴笑了。
一剑刺出,寒意激荡,剑光凛冽。
秋寒剑释放出一道灼灼剑芒,一化二,二化四,转瞬之间便生出了近千道剑气。
剑气呼啸,纵横交错,汇聚之间竟隐隐形成了四道磅礴的剑光。
四道剑光由无数道剑气汇聚,两横两竖依次交叠,轰向了前方。
同时宁知秋的脚底微微用力,身体便向后倒去。
“拦住他!”
何念瞳孔骤缩,那道“井”字一般的剑诀令他感觉到了心悸,同时隐隐还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随着他一声大吼,数道强大的气息便是席卷而出,那个“井”字仅仅是颤抖了片刻便崩碎开来。
而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