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道:“那此事就省了很多麻烦了。”
唐戈说道:“执印长老的位置极为重要,你如何说服其他人,难道仅凭威势压迫?”
姜息雷看了沉睡的古之月一眼,道:“她还需要修行古月洞天的玄源道法,并且提升修为。”
他的视线掠过古之月的俏脸,看到了头上的那根玄阳玉簪,微讶道:“看来你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唐戈说道:“没什么用,只是个装饰品。”
沉吟了片刻,他又问道:“你还有多长时间?”
姜息雷说道:“一年半。”
唐戈眼神微凝,道:“鬼界的入口在哪里?”
姜息雷的脸色逐渐沉重了下来,片刻之后才沙哑说道:“巫族有一个。”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木台上的少女在某个时刻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睡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心想自己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
姜息雷看着唐戈说道:“我想和之月单独聊聊。”
唐戈走到古之月旁边,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点头。
古之月抿了抿嘴,目光闪烁不定,充斥着不安、紧张和其他复杂的情绪,她转过头看着那个苍老悲凉而又孤独的身影,沉默了许久。
直到眼中的复杂之色全部消失,仅剩下了坚定,她收回目光看向唐戈,重重点了点头。
……
……
小楼之外,白千池不断跳跃在这座小山的各处,似乎很喜欢这里的风景,他也明白大宗门的规矩,否则早已不知去了何处。
邬沧雨盘坐在山崖边,盯着那条垂直而落的瀑布看了许久,千纹剑插在身旁的地面上,破受冷落。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随意的动着,数十道细而无形的剑气在指尖渐渐显现,漫无目的飘浮着,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他在想仇无涯的死。
在想地下遗迹围攻唐戈的那些人的脸。
在想那柄金色的小骨剑。
在想那个白裙少女。
思绪飘得更远,他又想到的昆仑山,想到了四崖,想到了悬空岛。
也想到了小师叔,或许他才是对的吧。
……
白千池不知何时回到了崖边,看到怔怔出神的邬沧雨和他手指上弥漫着的剑气,不禁面色微凛。
这家伙难道是在修炼?
睁着眼睛,毫不静心的修炼?
某个时刻,邬沧雨突然回神,抬头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白千池,说道:“你在看什么?好看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邬沧雨态度冷了很多,当然只是针对白千池。
白千池想起了小酒馆门前发生的事情,鄙夷的说道:“你能有我好看?”
邬沧雨不愿理会他。
白千池又问道:“问你个问题?”
邬沧雨沉默不语,依旧盘坐着望着那条瀑布。
白千池绕到他面前,弯了弯身子,笑眯眯的说道:“你们小师叔是谁的弟子,他怎么和昆仑山的人都不一样?”
邬沧雨眉头微挑,道:“你还见过其他昆仑山之人?”
白千池尴尬一笑,道:“你,还有那丫头,对了,还有那个胖子。”
邬沧雨说道:“大道万千,每个人自然都不一样。”
白千池说道:“可大道最后不都是殊途同归吗?”
邬沧雨抬头看着他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白千池问道。
邬沧雨说道:“鸡同鸭讲。”
白千池脸色突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脚步声传来,唐戈和释一从小楼中走了出来。
邬沧雨终于起身。
唐戈看着他说道:“准备闭关。”
邬沧雨惊疑道:“在哪里?”
唐戈想了想,道:“随便。”
邬沧雨重重点头。
白千池不明所以然,心想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唐戈从怀中掏出一页纸递给了邬沧雨。
纸上空白一片。
邬沧雨盯着那张空白的纸,却突然脸色一变,他感受到了三道剑气,三道蕴含大道的剑气。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唐戈的脸色很白,就像是损伤了根基一般。
唐戈说道:“或许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静下心来,其他事情别担心。”
邬沧雨躬下身子,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道:“是,多谢小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