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如音的纤细玉指轻轻拂过虚空，寒气随着指尖浮现，又缓慢消失，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春秋，寒声说道：“这几年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十几年前，你和十一曾在朝天城出没。”
春秋黑瞳骤缩，但转瞬间便又恢复平静，说道：“所以呢？”
念如音的眸子变作寒冰之色，周身弥漫着暴风骤雪，她望着春秋说道：“你二人在大明宫待了甚久，应该是与女帝在交谈什么吧？”
春秋眼角抽搐，沉默不语。
念如音又说道：“现在我还未有证据，如果真的是你们与女帝达成了某种交易才导致他的陨落，我会让罗刹海再无生灵。”
春秋的身躯陡然一颤。
风雪凄冷，念如音的声音更冷。
十几年前在朝天城发生的大事只有一件，便是剑圣在诛仙阵下陨落。
这件事即便到了今日，也依旧是修行者修行之余的谈资。
剑圣为阻止女帝的和亲政策于朝天城中大杀四方，无人可敌，女帝才启动了诛仙阵。
剑圣陨落在诛仙阵下，这是武道界无人怀疑的事实。
但十数年来，唯有念如音一直坚信此事有人从中作梗，直到她查到在那场大战之前，春秋和十一曾出现在大明宫内。
罗刹海剑仙和杀女为何会隐匿行踪出现在大明宫内？又恰巧是在剑圣陨落之前，这无疑让念如音起了疑心。
风雪骤落，再次将春秋淹没而去。
……
……
谁都没有想到，在一众无相境强者激战之时，卫空会突然对唐戈出手。
唐戈也没有想到，但他反应极为迅速。
卫空尚未出剑，却已然有雄浑剑气弥漫山顶，他比断霄强太多，此间唯有季青云和布天言能与之相提并论。
唐戈虽然已经突破至乾元中境，鬼泣剑血气腾腾，但仍然处于下风。
直到卫空的手中飞出一柄黑色短剑，竟直接将鬼泣剑震了出去，插在远处的地面上，不住颤抖。
同时，唐戈的嘴角浮现血意。
古之月、季青云就欲上前。
唐戈轻轻摆了摆手，然后抹去嘴角的血迹，冲着卫空森然一笑。
卫空不知为何，竟是因为那笑容心头一颤，不出片刻，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脸色剧变。
唐戈的掌心中剑气呼啸，出现了一柄断剑。
剑柄闪着寒光，剑锋也闪着寒光，断口处光华如镜，在星光照耀下竟是看不清其模样。
古之月、邬沧雨等昆仑山门人亦是脸色各异，看着那柄断剑，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惊天一幕。
许久之后，卫空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他已经暗自下了决心。
唐戈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