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楼作为朱雀区乃至整个朝天城都数一数二的风尘之所,几乎每日都是门庭若市,这些客人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商贾富人,或是王公贵族,一般百姓是很难承受云霄楼一次的消费的。
但是也不乏一小部分人为了追求一时享乐而导致倾家荡产的。
历史上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孰是孰非,却没有一个准确的度量,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世苦难,皆是自找。
唐戈与宁知秋从偏僻胡同的后门进入了云霄楼,随着那狐媚女子一路避开诸多家丁护院,又登上了不知多少台阶,绕过几个曲折蜿蜒的长廊,最终进入了一间装饰华丽的闺房之中。
闺房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绕是以唐戈的定力都是忍不住一阵恍惚,更别提一向木讷呆滞的宁知秋了,更是险些心神荡漾,陷入迷境之中。
不愧是号称云霄楼十大花魁之首的狐美人,光是进入这间闺房,便是能够让将近九成的男人彻底沦陷。
唐戈眉头一皱,手指轻轻的遮住鼻尖,却看到宁知秋的双眼渐渐迷离,他屈指一弹,一道白光径直射进了宁知秋的眉心之中,宁知秋的身体一颤,眼中的迷离之色随之消散而去。
宁知秋回过神来,想起之前的种种变化,忍不住背后一寒,打了一个寒颤,向唐戈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这里安全的很,二位便在这里待着,不必担心被旁人发现。”
狐美人扭动着丰满妖娆的娇躯,一举一动皆带着魅惑众生的姿态,美目之中的妩媚之色在看到唐戈的时候更加的浓郁,红唇一点一点的开始上扬。
若是常人见到狐美人此态,必将心神激荡,可惜他面对的是唐戈,一个经历过无数世事的人。
酒的确是穿肠毒药,唐戈却是百毒不侵。
色是刮骨钢刀,可唐戈却对狐美人的魅惑之术提不起兴趣,不知是他心性坚如磐石,还是狐美人的火候不够。
“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狐美人心中嗔怒了一声,不过一对眸子却始终充满妩媚之意的将唐戈盯着,如吃人的老虎,想要一口将其吞下。
唐戈看了一眼狐美人,道:“多谢。”
“想不到你还会说话呢。”狐美人掩面一笑,眉目之间流转着万种风情。
“他只是只是不爱说话,姑娘请勿见怪。”宁知秋见到二人尴尬的气氛,神乎其技的倒是打起了圆场。
狐美人红唇微启,妩媚笑道:“你倒是嘴甜。”
听着这腐蚀骨髓的魅惑之声,宁知秋悻悻的缩了缩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言语。
唐戈说道:“别逗他了,他算是……江战的弟子。”
“江战...”
狐美人愕然,纤纤玉手轻抵在红唇之上,看向宁知秋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她说道:“你是江战的弟子?”
宁知秋愣了片刻,旋即点头道:“算是,但没有拜师之礼,姑娘认识他?”
狐美人脸上的魅惑之意瞬间消失不见,正色道:“我也是昆仑山之人,怎会不知。”
宁知秋更加疑惑了,看了看狐美人,又看了看唐戈,道:“什么昆仑山?和江战又有什么关系?”
狐美人也是愣了一瞬,然后玉手指了指唐戈,道:“你问他吧。”
宁知秋看着唐戈,在等待着答案。
唐戈想了想,道:“我是昆仑山门人,她叫苏红雨,也是昆仑山门人,后因个人原因,被山主赶下了山。”
苏红雨两腮微股,嗔怒道:“不是山主赶我,是我自愿下山的。”
宁知秋又问道:“那江战呢?”
唐戈说道:“他许多年前也是昆仑山门人,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宗门。”
“唉...”
苏红雨看着宁知秋一脸茫然的样子,双臂环抱于胸前,轻轻叹息了一声,仿佛吐尽了多年的人世沧桑。
“你们怎么都是昆仑山的...”宁知秋垂首,低声呢喃着,眼中有疑惑,也有哀愁。
唐戈看着宁知秋的模样,脸色微寒,道:“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要跟着我吗?”
“当然。”宁知秋回答的极为果断,他抬起头看着唐戈,脸上的笑容一如往日。
唐戈愣了愣,旋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你下山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人家?”
苏红雨的声音娇麻入骨,宁知秋后背一凉,赶紧躲的远远的,一个人呆在角落里,不敢再言语。
唐戈没有理会苏红雨的无理取闹,反而正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朝天城,而且还被人追杀?”
“流云军团与朱雀军同时出动,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自然是察觉到了,只是令我意外的是,被帝国军队追杀的居然是你。”
苏红雨幽幽说道,看向唐戈的目光中始终带着温柔之色,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般少年模样。
唐戈说道:“当真?”
苏红雨的脸色瞬间变得柔弱,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姑娘,道:“你变了,变得不相信我了。”
唐戈淡声道:“你值得我相信吗?”
“你看着就知道了。”
苏红雨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玉手放在了身后,她身着贴身锦纱,黑发垂到翘臀之上,那令无数人心神荡漾的背影,唐戈却视若无物,至于宁知秋,更是不敢抬眼看。
苏红雨多年前离开昆仑山,并没有立刻来到朝天城,反而是去了天寒地冻的北境之地,至于个中缘由,恐怕只有她本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