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闻言,唐戈顿住了,眼神依旧冰冷,只是不再向前。
看着唐戈的反应,池小飞心头一喜,以为有了生机。
唐戈却看向了一旁已经勉强站起来的寿南风,道:“回去告诉他爹,若想要人,亲自来取。”
寿南风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戈,然后拖着沉重的大荒剑离去了,丝毫不顾池小飞绝望的眼神。
唐戈看着寿南风缓慢的步伐,也不知几时能回去。
“你们,滚!”
唐戈又冲着倒在地上的一众人冷冷的说了一句,那群人便一个搀扶着一个离去了。
地上留下了一大摊血迹,一直延伸到大门口。
池小飞彻底绝望了,躺在地上喃喃自语,似是疯言,他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他的父亲。
唐戈手掌一挥,袖口中剑光闪过,化作剑索将池小飞绑了起来,然后丢到了正堂之中。
一个趔趄,唐戈差点身形不稳,这一次动用剑符,消耗的太大了。
“小唐,你没事吧?”
宁知秋勉强靠着秋寒剑挪动了几步,自然看出了唐戈的状态,心里有些愧疚,也有些温暖。
唐戈摇了摇头,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玉瓶,扔给了宁知秋。
“赶紧疗伤。”
……
……
或许真的是因为寿南风的伤很重,等他通知到池小飞的父亲,他父亲再赶到唐戈家里已经是黄昏时间。
从朱雀区到白虎区的确有很远的一段距离。
残阳如血,铺满了人间。
剑索捆着池小飞,被随意的丢在地上,或许是累了,他变得一言不发。
幸好唐戈下山的时候带了一些昆仑山的疗伤圣药,现在他们二人的伤势恢复的有七八成了。
一道气度不凡但走起路来又有些佝偻的身影从夕阳余晖中走来,进入了庭院,然后走进了正堂。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眉眼冷冽深邃,一看便胸有城府,只是脸色发白,身体微微前倾,有些驼背。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池小飞,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然后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居于首座的唐戈身上。
“我是池小飞的父亲,池靖,阁下可否先将小儿放了?”
唐戈静静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看起来没有要放人的打算。
池靖咳嗽了两声,好像受了风寒,又叹了口气,道:“这次的事是个误会,小儿生性顽劣,差点害了阁下的朋友,我在这里替他道歉了。”
宁知秋坐在唐戈下方,看了一眼池靖,没说什么。
唐戈目光微垂,想了想,又看向池靖,道:“我的身份是你透露给女帝的?”
池靖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唐戈又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池靖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盯着唐戈,道:“朝天堂替女帝陛下从事谍者工作,自然有特殊的手段与方法。”
唐戈再一次垂下了目光,盯着地面,半晌后,手掌一挥,剑索便是化作剑光飞了回来。
池小飞没有反应,似乎是昏迷了过去。
“多谢。”
池靖倾身感谢,就要走过去呼唤池小飞。
唐戈的眼神陡然间变得凌厉,屈指一弹,一道剑光呼啸而出,直接刺穿了池小飞的小腿。
“啊!”
池小飞猛然惊醒,第一反应是抱着小腿痛苦哀嚎,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嚎啕大哭起来:“爹,杀了他,杀了他们!”
那道剑光的速度太快,池靖都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刺穿了池小飞的小腿。
但是这位朝天堂堂主却出奇的平静,他那刚要伸出去搀扶池小飞的手悬在了半空。
他闭上了眼睛,鼻息微微重了些,片刻后又睁开了眼睛,眼底的杀气与寒意一扫而光。
“小飞,我们回家。”
池靖扶起池小飞走出了正堂,留下了长长的血印,从那道剑光出现之后,他就没有看唐戈一眼。
唐戈望着夕阳下消失的父子二人,慢慢闭上了眼睛。
“你还真忍得住...”
“池靖...你到底是谁?”